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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無辜的看著他，眼神清澈，“真的麼？”

常訥張大嘴巴發了會兒呆，哭喪著臉，“祖父，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他們的外祖父，也就是皇後的父親，姓常，字廣橫，是建國時赫赫馳名的將領，這時早已隱退了。他有三個兒子，宗子常紹因軍功被天子封為楚國公，次子常緒襲了他的爵位，為建國公，季子常縉甘於平平，隻在近衛中掛了個虛銜。常紹和常縉的後代要麼超卓，要麼平淡，操行俱是傑出，唯有常緒家的獨生兒子常訥從小被父母慣壞了，才十四歲就會調戲良家少女。外祖父惱了，不顧次子伉儷兩個的苦苦要求，把常訥帶到郊野偏僻的農莊裡親身把守，每天逼他擔水種菜、餵豬、做苦工，早晨還要讀謄寫字，如不聽話照做，連飯也不給他吃。

周王踱到灶台前，“外祖父，孫兒來給您幫手。”

周王神采烏青，“常訥，你若好好的跟外祖父賠罪還算了，再敢混鬨，看我如何清算你！”

永寧公主年紀小存不住苦衷，拉著周王不準他走，很熱情的給他出著主張，“三哥你彆一向看卷宗呀，再想想彆的體例！比方說，找找當年關淵毅的同僚、同年，說不定能探聽出甚麼有效的動靜！”周王耐煩奉告她，“這是天然。三哥已命人查詢刺探去了。不過，年代長遠，又經曆過改朝換代，他的同僚、同年便是活著也是老年人了，不易尋。”

纔出殿門，永寧公主銀鈴般的笑聲便響起來。

外祖父想也冇想，便叮嚀道：“全扔出去。”

外祖父要看著常訥那大好人，他燒火不希奇，您如何放著好好的國公府不住，也到這裡來了？

“順天府。”外祖父語氣淡定。

“不，回寢殿！”天子語氣果斷，攜起皇後的手，往裡走。

次日，周王和永寧公主親和天子、皇後說了，天子欣然同意，“見了你們外祖父，向白叟家問好。”皇後蹙起一雙娥眉，“你們外祖父也不知要跟阿訥那不懂事的小子較量到甚麼時候。跟他說，我想他了，讓他早日回城，進宮來看我。”周王和永寧公主一一記下來，“是，必然轉告。”

永寧公主一起走一起看，見著甚麼都感覺很別緻風趣。

皇後用心逗他，衝周王努努嘴，“三郎想走。”

天子對勁，“天然是真的。來來來，皇後，我們回寢殿，朕演給你看。”

周王淺笑，“巧的很，我也想外祖父了。”

他這清楚就是承諾了，永寧公主揚起胳膊喝彩兩聲，神情雀躍。

永寧公主方纔還氣得要命，等外祖母把餅蒸出來，擺出幾樣平淡小菜，她的眼睛便亮了。

“如何會方纔好啊？”皇後小聲問：“也太合腳了。”

永寧公主在宮中非常嬌養，但是天子、皇後並不是隻把她當作不懂事的小孩子，應當教她的都會一一教誨。天子細細跟她講了先帝暮年時的景象，“……殛斃太重，官員大家自危，被冤殺的隻怕很多。”永寧公主睜大眼睛聽著，又是驚奇，又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