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伏擊[第1頁/共5頁]

宋靄齡終究放下報紙，暴露嘲笑的唇角：“你說煩心，莫非子文不煩心？誰的錢也不是好賺的，介兄要錢，他本身會跟子文去說，不必你來替他費這個口舌。”

孔祥熙對她的嬌媚一點兒消受的表情都冇有，反而有種被憐憫的心傷，附帶一種“這妮子腦筋不好”的蛋疼。他揮揮手：“不必了，關上門，讓我靜一靜。”

貓咪見人過來，敏捷地溜走了。

就比如宮中娘娘為了榮寵，總要忍耐宮鬥的委曲，孔娘娘為了心中的財產，一樣能夠忍耐。不過娘娘進宮是來做貴妃的，不是來給皇上掏私房銀子的，钜額軍費、各省撥款，固然左支右絀，但不管如何也不成能從孔家的私產裡掏。孔部長左思右想，決定從江浙這幫新貴身上開刀。

——這群賤婢，不怕本宮！

“哎，彆。”孔祥熙搖首笑道：“彆跟我提稅字，我聽到這個字就頭疼。”

門關了，他寂然坐在書案前，對著光可鑒人的油木書桌，摸嘴上翹起來的乾皮。而他麵前的題目也如同唇上的皮蛻，牽之而痛、留之而穢。

孔部長忍無可忍，但孔子遺風，還是有理講理，極力心平氣和道：“文白，開赴前我籌辦了二百萬，專供此次南征平亂，這麼多現款我五日即辦，換了彆人，誰能做到？現在行軍方二十餘日、委座尚未達到福建、諸位將軍一起上望風披靡，也未曾聽聞有對峙不下的狀況——”說到此處，幾近是咬著牙了：“你奉告我，這二百萬，如何用掉的？”

孔祥熙：“……”

秘書站著不動，半晌，嬌怯地說：“孔部長，您嘴巴起皮了，需求我重新泡茶嗎？”

可那又有個屁用！

“委座不肯自家兄弟兵戈相向，是以投誠為主、攻打為輔，開出來的前提，團長五萬，師長十萬。”

孔部長把貓從老婆身上拎走：“夫人，內兄那邊，可否挪出一點錢來？”

說完，她又把報紙舉起來了，貓在她裙子上也不敢動。

倒黴你媽了個北, 你是用銀洋墊腳走路？

孔祥熙閉了眼睛：“他就是賭破了福建的天，委座眼皮上麵，二百萬軍費都給他賭光？”

怪不得小舅子在這位子上把頭都乾禿了，這活兒是誰乾誰敗頂啊！

落到財務部這裡，就是一年到頭的“籌軍費、籌軍費、籌籌籌軍軍軍費費費”，財務部還能如何辦？還想如何辦？告貸、告貸、藉藉告存款款，跟海內借、跟外洋借、跟財閥借、跟百姓借！公債、私債、內債、內債！

宋夫人玩貓，裝聽不見。

——另有一其中國銀行呀。

但是驅逐他的，仍然隻要秘書的丫環臉，神采孔部長都看熟了，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曉得的，又是軍費，對嗎？

真賬呢？不見了！

石瑛很體貼腸看他：“你這神采不好，是明天冇有睡好？”取出煙來遞給孔祥熙，又是微微一笑：“彆怪我測度你苦衷，莫不是因為稅案的事情，被氣成如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