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天鵝[第1頁/共6頁]

兩人陪侍應乘電梯上樓，進了劇院，露生不覺一怔――這是極寬廣的一間大劇院，高低三層，上麵已經悉數滿座，男人峨冠博帶、女人盛妝號衣。他兩人在包廂裡坐了，高大的黑人放下生果點心，過了約莫一刻鐘，燈暗了，先是一陣音樂自樂池裡收回，舞台上大幕拉開，神仙飛舞似地，很多纖細女子披紗覆羅地跳舞出來，俄而燈火光輝，彷彿宮廷的模樣，不聞歌頌、隻見舞裙超脫――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清雅健旺，音樂也不似大天下那樣喧華，倒是凹凸起伏、很激昂彭湃的模樣。

“……？！！！”金總：“媽的可達鴨害我！他說的！”

“彆的也不聽了。”黛玉獸負氣把冰淇淋也搶走了，兩個都搶走，本身抱著吃。偏是燈光又亮、音樂重開，四小天鵝上來了，底下一片坐直了的聲音――露生雖不知《天鵝湖》有何華彩，一看這架式便曉得這一段必是名段，不由得聚精會神：公然見那四個女伶輕巧若鴻羽、矯捷若飛燕，其玩皮工緻之處，真彷彿小鵝戲水，而綽約招展之態，又彷彿天女霧行，更可歎俯仰同心、趨退如一，且起落張弛都符合音樂節拍，要四人齊力地做到這個境地，當真神乎其技！

一舞結束，公主和王子隱冇在乾冰的霧氣中，謝幕而去，露生方長長地輕歎：“這可多麼都雅呀。”

金總的確要窘死：“真的sorry我本來想給你搞個小欣喜，他媽的劇院暖氣熱成狗這他媽竟然化了……”

金總倒不感覺甚麼，誠懇在中間看跳舞，見他轉過臉來：“再要一份？要不換個蛋糕吧，冰淇淋吃多了拉肚子。”

工頭懶得What了，工頭文雅：“會替中間訂票，一等包廂，對嗎？”

“這是個甚麼？蛋糕？”露生眼疾手快，從他兜裡取出一塊爛掉的蛋糕，巴掌大小，奶油已經融光了，臟兮兮地塌在盒子裡，模恍惚糊能看出上麵是個崩潰的丘位元。

金總：“So……Cat？”

金總：“……還是算了吧。”

頭天早晨，禁不住黛玉獸問來問去，金總冇管住嘴，脫口笑道：“帶你去演藝聖地百老彙。”孰料露生聽了便點頭：“你當我真的冇見過世麵？那不就是上海的百樂門、大天下？”

白小爺：“……”這些人莫不是傻子？

露生也不說話，光是臉紅，含嬌含嗔地瞪了他一眼，把冰淇淋的小勺子搶走了。

“――你冇忘，你跟我置氣來著。”

“喜好嗎？”金總歪頭趴在包廂的雕欄上。

“真冇啥，都忘了。”

舞台上，王子和公主相擁了，很柔情的豎琴撥弄，他們倆在黑暗裡，天鵝似地親吻。

“你也太藐視我了，這等高雅園地，音樂又精美，你看那些舞伶也是筋肉畢現――一看就是下過苦工的，全不是那等矯飾色相的妖邪之意。”黛玉獸歡愉道：“多謝你，帶我來看這個，今兒開了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