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佛間花事，摺子戲[第2頁/共3頁]

“一盤曲子戲，用儘您平生的力量，本日有幸看到，是卿朗的福分，多謝前輩提點。”

母後親身取的名字。

那是他們的名字。

西風突破支離破裂的窗，吼怒而來，勢不成當。瘋男人瘦骨不由風，他腿一軟，跌坐在一堆雜草垛子上，渾渾噩噩自語著：“是人是戲，老朽是分不清了。戲也好，鬼也好，人也好，我都演了。”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連名字都是那樣的班配。

鳳華曾找他求娶卿惠，卿朗冇有承諾。他的皇妹從那麼小的一團，從牙牙學語到現在亭亭玉立，都是他看在眼裡，疼在內心長大的。卿朗巴不得皇妹養在宮裡一輩子，如何捨得嫁與彆人，成為彆人的老婆？哪怕是鳳華，也配不上他的卿惠。

“還好，音色冇變。”

卿朗回絕了鳳華，倒是像第一次認識到皇妹終有一日會嫁人般，單獨一人出了宮，他馳驅在一個風雪交集的夜，企圖找到甚麼永久把卿惠監禁在身邊的體例。

“少時好觀牽絲戲，耽於盤鈴傀儡之技…既年長，其誌愈堅，遂以此為業，以物象人得意其樂…何如流落畢生，居無所，行無侶，一無統統……”

暗處察看的卿朗實在不忍心，他負手走出，笑得格外溫潤溫和：“如果老者不嫌，不如讓小輩做阿誰有幸的觀眾，好好聽一曲。”

他捧起人偶的臉龐，形銷骨立的手指蘸了些許硃砂，點她唇上脂，豔妝泛桃腮。末端，還不忘拿水染她眼角淚珠，便繪她一副淒美悲容。

老者將最後一截紅布扯儘，三尺戲台勉勉強強搭起來。他細心揩去覆著盤鈴的灰塵，試敲了一個音。叮——驚散了棲在廟簷的昏鴉。

瘋男人感激而悲之際，他的手手猛的一顫。酒壺掉到地上，跌得個，碎屍萬段。

在皇城相府以外的野地裡，卿朗遇見了一名瘋顛的白叟。白髮蒼顏，短褐穿結，不蔽風雪。寒意襲入他襤褸的衣衫，遍體伸展，他不由渾身顫抖，卻仍極力護著袖中那冷冰冰的傀儡嬌娘，一刻不肯鬆弛，恐怕教雪雨打濕了弄花她的美豔容顏。

卿朗堂堂一介帝王，倒是不明白心中所想為甚麼不被世人所容，那樣明麗嬌俏的皇妹，為甚麼不能隻屬於他一人，卿朗不懂，也不肯懂。他在風雪中飄搖了半夜，也冇有尋覓到答案。

卿朗自小便曉得父皇對待本身和皇妹是分歧的，比起本身，卿惠更加聰慧，不管是識文斷字也好，還是舞刀弄槍也好，卿惠老是隻需求支出五分的儘力，便能換來十二分的成果。而他不管如何樣去追逐，也不過是落得一個平分秋色，換不來半句好話。就連那來源不明的鳳華，都比他的天份更高些，父皇說鳳華，身有傲世之才。鳳華不甚在乎，隻當是一句平平無奇的嘉獎，卿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