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佛間花事，羊皮卷[第1頁/共2頁]

那是她的鳳華，那樣端倪如畫，滿眼都是她的鳳華，冇有關緊的窗裡傾瀉進一陣綿柔的風，輕撫過卿惠的鬢髮，像是鳳華在她的耳邊低吟淺唱著情話。

“拿著這枚環佩，皇宮當中天然無人敢攔你半步，哪怕你是要去太病院取毒酒，去尚宮局拿白綾匕首，也不會有人敢說你半句，這宮中，你當是通暢無阻。”

註名是卿卿，卿惠的卿。

一張羊皮卷，正麵是戒律清規，後背是三丈塵凡囂囂，最是難過筆下書，心中千言萬語，落筆成文，不過半句愛語。

“胡姬不是甚麼達官權貴，天然是用了些上不得檯麵的本領纔拿到這東西，鳳華和尚的手劄，不曉得在長公主殿下眼裡值不值得一個微不敷道的承諾呢？胡姬也冇有甚麼好坦白長公主的，胡姬想要求一個恩情，我想要陳婉婉的賤命。”

羊皮捲上的筆跡清楚瞭然，是金剛經的一部分“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傲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卿惠心中宛轉九重，畢竟是應下了阿誰承諾，她自腰間取下一枚環佩，遞到胡姬的手裡，就這麼一番行動間，卿惠皓腕之上的白玉鐲相映生輝，那是母後活著時以南平進貢的一整塊白玉打造而成，上有篆刻惠風和暢四字，宮裡稱這一雙白玉為和暢環鐲，見物如見長公主，是卿惠的意味物。

卿惠盯著羊皮捲入迷的時候，胡姬輕巧小巧地交代了兩句隱蔽，便是早早踏著夜色前去流光殿外，更深露重，宮裡已經是宵禁的時候，胡姬卻因動手裡那枚環佩，頭一遭冇有在宮裡躲藏，大風雅方的去取想要的東西，展轉好久才入了冷宮。

卿惠看了半晌，合法她將羊皮卷翻過來，想要收起時，偶然間瞧見了羊皮卷背後的筆跡，一句一句，彷彿篆刻在她的心間。

泠音添耳，未幾卿惠綻了絲絲笑意：“既然你有所篤定本宮會承諾，不如翻開天窗說亮話，哪有甚麼好藏著掖著的，你且說說，是甚麼手劄，能夠換來本宮的一個承諾。”

那是她的鳳華啊。

“長公主殿下說的是，明人不說暗話，胡姬有一封手劄，一個隱蔽的動靜，想與長公主殿下調換一個承諾，不知長公主殿下如何決定？”

夜過五更，四角的屋簷之上濃稠的雲天跌宕起伏，彷彿在卿惠的心海揚起驚濤駭浪，卿惠攥著心口處吊掛著的虎符，試圖平心心神，過了好久，終究還是忍不住，她坐在青石磚上，再無半點兒長公主的端莊，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胡姬得了承諾，便從袖中拿出了一卷羊皮卷軸。她交到卿惠手上的，是一卷瘦金體的金剛經殘卷，運筆靈動快速，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是為瘦金，而這卷經文上的“衣”字，點的是一個斜點，那是鳳華少時的風俗，卿惠認得的，那是鳳華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