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青青子衿[第2頁/共3頁]

恰是入迷之時，忽見那女人滿身生硬地立著，唯獨手抖著不能停，本來無瀾的雙目垂垂微紅，緊咬著嘴唇幾近沁出血來。

大毛嚴峻他亂跑，快速與錦瑟叮嚀：“炎先生交給你了，我要去追二毛！阿婆說她燉了雞接待客人，你們要早點歸去！”說完也不等錦瑟答不承諾，便急著跑掉了。

炎頌侃侃道：“周禮中有記錄，雅瑟二十三絃，頌瑟二十五絃，飾以寶玉者，曰寶瑟，繪文如錦者，曰錦瑟。我還覺得彈瑟的技藝已經失傳了，冇想到另有人會，並且彈的這麼好。”

“是你嗎？”

梁阿婆特地先容了一種叫“八擔柴”的菌子，說是味道鮮美非常，但是質地硬到要用八擔柴才氣煮的爛。她替炎頌夾了一塊，一嘗之下公然驚為天人，哦不，是驚為天菇。

他晃了晃手裡的薄荷糖：“你看，他還送了我們這個。”

即便是錯認了，他仍不忍拂了她的意。

這裡的水是綠油油的，湖底裡長著大片富強的青荇。湖邊是連綿的蒲草，岸上是錯落的古樹，有綠的、黃的、紅的、楓色的，偶有長長的枝條垂入水中，上頭覆著一層肥厚光滑的青苔，遠瞭望疇昔一片班駁陸離，湖邊那用木頭胡亂搭建的亭子立在這裡便顯得不大高聳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二毛不肯佩服：“不叫傻女人叫甚麼？她又不肯奉告彆人她到底叫甚麼！”

她幽幽地望著炎頌：“先生賅博，我也覺得現在已經冇人認得瑟是甚麼了。”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她點點頭，又俄然搖了點頭，輕聲道：“疇前他們都叫我錦瑟。”

二毛跑得緩慢，這半晌的風景已然鑽進林野裡，隻能模糊瞥見他躥動的黃褂子了。大毛追在前麵孔殷火燎地喊：“等等我！等等我！”卻也不見二毛肯放慢腳步等一等他。

許是大毛二毛常日裡野慣了，梁阿婆也不在乎，盛了鍋裡剛燉好的老母雞湯，熱乎乎的端上來。

大毛說：“這位先生傳聞你操琴談的好，特地讓我們帶他來聽的。”

大毛略比二毛沉穩些，怒斥二毛不規矩：“阿婆說了不讓你叫傻女人，你都忘了？”

可此時“不是”兩字卻比萬金更沉，不管如何也是提不到嗓子裡，說不出口的。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梁阿婆替錦瑟專門縫製了一個琴包，是專門去鎮子上買了牛津布返來做的，便利她來回搬挪。在那之前她都是直接把這一人高的物件抱在懷裡搬運的。

“喲！傻女人馳名字啦！今後不能再叫傻女人了！”二毛做了個鬼臉，順手揪了一根野草握在手裡，一蹦一跳地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