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旁敲側擊[第2頁/共4頁]

“算不上恨吧，”蘇北秦淡淡道：“卻也不會因著我們合作的乾係而等閒諒解你。”

蘇北秦揉搓著還冰冷的雙手，淡然道：“他始終是因為我的事受了連累，我天然不會讓他不明不白地死在蠻荒之地。”

“我倒不會不好過，這嶺南氣候卑劣又多毒蟲迷障，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死在這兒也不奇特，”他頓了頓，看了看蘇北秦冰冷的神采，笑道：“如何，不捨得？”

蘇北秦整小我都被包裹在厚重的大敞裡，他帶著兜帽，隻暴露一張白淨如玉的臉來，“先將這些物質發給哀鴻以作應急之用，分發的物質一分一厘都要登記清楚，倘若讓我曉得你們當中有誰敢在裡頭脫手腳，我定不會對你們客氣。”

武惟揚的聲音裡止不住稠密的笑意道：“師爺請務必好生歇息。”

“哦？”武惟揚來了興趣，問道：“為何？”

蘇北秦手中捧著四兒給他端來的熱茶，方纔從外頭返來，一身的寒氣尚未去除，令他有些不適，他隻是悄悄地靠在太師椅上並不答話，被凍得發白的皮膚讓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尊白玉雕像。

“你要不要找吳老看看，”蘇北秦道：“也許真的撞壞腦筋了也說不定。”

“先生還是躺著罷，”武惟揚站起來身將臥榻讓了出來，走到蘇北秦身邊，臉上還帶著慣有的純良笑容道：“不然鄙人老是惶恐著怕先生下一刻就要倒了，鄙人可不想未到出兵，師爺就倒下了，慌倉猝忙的我上哪兒再找個如你這般優良的師爺。”

蘇北秦的麵色烏青，也不知是給凍得還是給氣的，武惟揚抱著踏雪站起，陽光給他的眼瞳渡上了一層金色，他笑得分外都雅，有些無法道：“既然是師爺叮囑的事情，鄙人定當極力，除此以外，我還會讓寨子裡的兄弟幫著清理農田裡的淤泥，幫忙哀鴻們從速規複平常的餬口。”

武惟揚一雙圓眼矯捷地轉了轉，笑道：“我看先生的麵色不怎好，難不成你們相處的過程並不鎮靜？”

蘇北秦輕歎了一聲道：“就是過分於樸重廉潔，他是決計容不得有人犯上反叛，以是你彆打他的主張了，有些事能避過他的耳目就避疇昔罷，他現下固然隻是個小縣令，但若讓他曉得你圖謀不軌，憑著他那股固執的勁，隻怕你我都不好過。”

見蘇北秦的神采不好，知州也戰戰兢兢道：“摺子遞上去以後，固然說國庫吃緊，主上還是撥了些物質下來的，可蘇先生你也明白的，向來便是這麼個端方，這物質每到一處地，便要被剝削個二三分，等從漫漫都城到了嶺南，便隻剩下這麼多了。”

“你明知……罷了，”蘇北秦歎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道：“你出去罷，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