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爺之職[第1頁/共4頁]

蘇北秦斂著眸子道：“我作為朝廷官員，理應遵循朝廷律法，既然主大將我放逐至瓊州，我便該當遵循主上旨意。”

這句話中氣實足還帶著號令的口氣，且內容不是普通地跳脫，即便安靜如蘇北秦者也不由稍稍一愣。

“蘇先生，跟我走罷。”四兒都不敢再去看武惟揚，他明顯也想快些分開這裡，語氣裡有些孔殷。

他揚聲喊了兩句，從門外跑進一個少年來，看年紀約莫隻要十五六歲，長的挺機警，跑到蘇北秦麵前，從袖中摸出一根鐵絲，三兩下就把桎梏的鎖眼給捅開了。

蘇北秦微微一笑，道：“你們老邁又不是傻子，倘若他看出我在對付他，豈不是更活力。”

蘇北秦靈敏地發覺道武惟揚的竄改，若說他之前隻是語氣諷刺，現下倒是到了生硬冷峻的境地。此人喜怒無常，前一會兒還是嘻嘻哈哈，轉眼便冷酷了起來，叫蘇北秦更加揣摩不透。

武惟揚聞言收起麵上熟絡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狹長鳳目叫他在此時看起來猶為嚴厲，他嗤笑了兩聲，道：“等待主上發落？等著他發來赦旨，說冤枉了蘇先生，官複原職，你便能夠樂嗬嗬地回到長安持續做你的禦史？哼，那我便奉告你，隻怕你等一輩子，都等不來那一張紙。”

這廂蘇北秦倒是揣摩不透武惟揚將他劫來此處的企圖，因此隻是靜觀其變。

“多謝。”蘇北秦輕聲道。

“那又如何？”蘇北秦反問道，一雙腐敗的眸子毫無懼意地迎上武惟揚，他自認本身所作的決定還容不得不明狀況的彆人來批評。

“北秦兄無需多慮，無人寨雖不比長安繁華，卻也不缺吃少穿，此後便在此住下罷。”武惟揚拍拍蘇北秦的肩膀道，竟已天然熟絡到稱兄道弟的境地了。

四兒便在大堂中心站定，抓了抓後腦勺，道：“我聽首府的差爺說是蘇先生誣告當朝丞相，主上大怒，但又念著蘇太傅的情分，才饒他一命，放逐到嶺南來的。”

說罷還向著蘇北秦拱手以示敬意，彷彿方纔對蘇北秦言語挖苦的人不是他一樣，何如蘇北秦對他的印象還逗留在方纔連諷帶刺的階段，因此隻是扯出一個客氣的笑容來。

武惟揚兩隻腳都搭上了矮凳，幾近呈半躺的姿式，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直直地望著蘇北秦道：“你今後就是我的師爺了。”

“哎，蘇先生你何必跟我們老邁硬碰硬呢，”四兒抓著頭髮，稚氣的臉上非常憂?，“他那人，得順著他，他一歡暢，甚麼事兒都好說，但是一旦倔起來，那是生硬地叫人可駭。”

蘇北秦從武惟揚上挑的眼角和雙眸中偶爾透暴露一絲笑意中看出這句話不過是為了嘲弄他罷了，不過他對此並不在乎，自顧自地尋了一張矮凳坐下，微微放鬆了身材，道：“表麪皮相罷了，冇甚麼幸虧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