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草叢裡的猛獸[第2頁/共3頁]

除了割草的鐮刀以外，張財主還配給曼殊一根標槍。這兩樣兵器簡便、鋒利、使起來順手，又堅毅，上手以後就冇壞過，曼殊非常喜好。

曼殊反應過來了：拋媚眼呢這是！

小月公然擰著眉毛，歪著脖子看著曼殊，眼神很怪。

曼殊從惡夢中醒來。

不就是不能讓彆人發明她魂穿嘛！不能讓人嚷嚷她妖魔附體、把她燒了嘛！她隻好照著之前的豬嘎子如何、她也如何樣。豬嘎子憑小月如何罵、如何嘲，都嗬嗬傻笑甘之如飴。她照葫蘆畫瓢。

知德村固然偏僻，特產彷彿很多。長角狼也是此中之一。伊們不但角長，並且胃口很好，吃起羊群來很冇顧慮，張財主大是頭痛。曼殊發明結草、學羊叫、刺標槍的三步曲殺狼法以後，張財主非常歡暢，叮嚀曼殊好好殺、多殺點。他給酬謝！曼殊今後終究實現經濟獨立。

“……嗬？嗬嗬？”曼殊水深水熱，傻子普通的笑容都快繃不住了。

曼殊帶著一把小刀、一根長長的標槍疇昔，先站在小山丘，眯著眼睛監督，瞥見狼角了，就躡手躡腳摸到下風頭，小小聲唱起歌。

曼殊內心一緊：如何？這丫頭機警！看出馬腳來了？

狼角如果是金燦燦晃瞎人眼睛的，是公狼；如果嫣紅嬌嗲叫人不忍直視的，是母狼。對公狼，就要把嗓子捏細點，學母羊叫；對母狼，就要把嗓子捏粗點，學公羊叫。曼殊不曉得長角狼們這算甚麼弊端，總之照此辦理，結果是杠杠的！隻要她摸準了長角狼的愛好，學出精確的羊叫來，十次有九次，長角狼會鎮靜得昏了頭，啥也不管了，就奔過來撲食，踩到聯爝草結成的圈圈，立即摔個狼啃泥。

有人也會給她潑冷水。比方小月，特地跑來奉告她說：“豬嘎子壞啦壞啦！我傳聞長角狼的角和皮可值錢啦！一支角夠買一堆小刀，一張皮能換你幾身衣服還不足。你是被張財主賺了好多錢啦還不曉得！笨豬！你想想如何辦？”

錢固然是好東西，這一點她不消彆人來提示，可此時此地，不是交通不便當貿易不發財嘛！彆說錢了，連餬口必須品都得大老遠的找販子們換才行哪！她有這個本領拉起一支馬隊，東奔西走做買賣嗎？不可吧？以是給人剝削不是明擺著的道？不認都不可。隻好先認了吧。

曼殊這個時候便能夠捏著嗓子學羊叫了。

聽窗外風吹過草葉。晨光已經在枕上洇開恍惚的一片柔嫩，她手垂下床沿，摸到光滑的刀柄，想：該去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