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頁/共4頁]

靈犀在旁聽了半日，這時候方有點急了：“你、你、你籌算躲大甕裡頭？那、那……”

好不輕易讓靈犀撤銷了動機，冇想到莫姬又冒出來了，東裡長愁得髯毛都快掉，問道：“你這是要唱哪齣戲啊？好好的如何……”

“少東拉西扯，我奉告你……”東裡長豎起一根手指頭，表示他往天上看——水洗過般的夜空，月明星燦，比常日還要亮上幾分。

“不消了！”一向在旁悄悄不語的莫姬俄然插了一句：“我想過了，我要去天鏡山莊。”

“我來幫你看看。”東裡長在旁道。

“這是一支下簽。”他看向靈犀。“說的是，你眼下所做之事，須得停下來，不然恐怕會招致災劫，輕者破財，重者傷人。”

莫姬不說話，目光落在院中車上的大甕，恰是此前墨瓏替靈犀出的主張。

“以是我就不去天鏡山莊了。”靈鋒利落道。

“……月照天書靜處期，忽遭迷霧又昏倒……甚麼意義啊？”她有點懵，又有點明白，“不是好話對吧？”

“抽簽的。你連這個都冇見過？”

平日裡東裡長是個脾氣還算不錯的老頭，偶爾不快，也就是本身生生悶氣，像這般大聲喝斥旁人，倒是極少見的，世人都有點懵，一時也冇人敢去打攪他。

東裡長要他接著看：“你留意天王星！”

墨瓏睡得淺，聞聲幾聲悄悄地壓抑的咳嗽聲往外頭去，展開眼，正瞥見東裡長佝僂的背影轉過門去。

東裡長一愣：“當真？隻能抽一次啊。”

“老爺子說，你想明白了？”誠懇說，以靈犀一根筋的脾氣，他不太信賴她能竄改得如此之快，“天鏡山莊之事，你籌算找你姐姐出麵？”

“那是天然。”墨瓏微微一笑，手指在簽筒中稍一撥弄，半分不遊移，緩慢地抽出一根簽子。

靈犀看了看他，想了半晌，低頭咬咬嘴唇：“……對，那我還是歸去找我姐姐吧。”

長夜無事，天還未亮，雨已停歇。

“你要去天鏡山莊？你不是最怕……那甚麼，還作歹夢麼？”夏侯風驚奇問道。

“你還不走？天都亮了。”莫姬催促她。

“青丘，我必定會歸去。”墨瓏抬頭望向心宿三星，眼神陰霾，“賭命，我就冇輸過。老爺子，你不就是擔憂進天鏡山莊會出事麼？你隨我來。”他徑直進入大殿當中，此時做完早課的和尚們已散去，殿中無人，隻要一地的整整齊齊的草編蒲團。

東裡長把簽遞還給他，冇好氣道：“你莫不是在和我耍把戲吧？”

東裡長將信將疑地接過，簽頭上鮮明寫著“上簽子宮：夏季夏天日最長，大家愁熱悶非常；六合也解知人意，南風拂拂天然涼。”，翻到背麵，又有十六字小注“進退莫疑。自有佳期。營謀用度。不須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