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 冰釋前嫌[第1頁/共3頁]

“唉……”何太後一聲長歎，似已早知：“不瞞母親。先帝萬年公主，亦如此想。”先帝之女，母產後不久即死。光和三年封萬年公主。

見母親尚存一絲恥辱之心，何太後暗生慨歎：“悔不該，錯入帝王家。”

“可也。”宋奇欣然點頭。

洛陽貴公子，卻截然分歧。帶著更初級的需求而來。若想為長公主取食，再全天家麵子，黃巾是繞不開的困難，亟待處理。又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費一兵一卒，招降黃巾餘眾，破宗賊塢壁，得賦稅無數。又使之當場屯田，五五分紅。一石二鳥，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

“夫複何言？”何太後苦笑。所謂“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既開此例，又豈能厚此薄彼。

伏牛山東西連綿千裡，形如臥牛，占有豫州大地，故稱伏牛山。黃巾各部，大多憑藉此山，安營紮寨，據險而守。龔都亦不例外。

一向彆居濯龍園的舞陽君，與何太後相見。

“告彆。”郭嘉言儘於此，來去自在。

“奉孝所言極是。”宋奇點頭稱是：“此去陽安，搶先招降龔都。”

“猜想，必是如此。”何太後嘲笑：“起初，郭常侍亦曾模糊聽聞‘城上金烏，河間姹女’。乃出洛陽童諺，河間姹女，自是董氏無疑。”

“本來如此。”換言之，平白無端，得一億大錢。十年後湯浴，原樣償還。心念至此，舞陽君又問：“不知太後如何答覆。”

“有其母必有其子。先帝賣官鬻爵，乃至天怒人怨，崩於外。亦是受董氏勾引。”舞陽君轉念一想：“既如此，此事作罷。”

“先帝崩後，又是何人？”舞陽君詰問。

“隻需敕令一到，李通當可為王上一用。”

最小代價，最大得益。如此行事的內涵邏輯，亦能讓李通佩服。

高祖十年(前197)，葬太上皇於櫟陽北原，號萬年陵。分置萬年縣以奉陵邑。與櫟陽縣同城而治，時屬內史。景帝五年（前152年）修“東渭橋”以便長安、櫟陽交通。武帝時屬左馮翊，太初二年（前95年），武帝納趙中大夫白公建議，開鑿白渠。引涇水，西起涇陽穀口，尾入櫟陽，全長二百餘裡，灌田四千五百餘頃，櫟陽遂成關中產糧要地。今漢省櫟陽入萬年。二縣合一，自是一等一的富庶大縣。

“宜當外出，牧守一方。”何太後言道：“論忠於漢室，皇甫嵩、朱儁，並稱純臣。我兒今為少帝，忠於漢室，便是忠於我兒。當可一用。”

“敢問明廷，龔都安在？”郭嘉笑問。

“母親且放寬解，待告終南陽之事，二兄可封萬戶侯，領車騎將軍。”何太後早有定計。

舞陽君亦為人母，天然曉得。神采頗多龐大難懂：“太後何必如此。”

“趙忠、張讓，身涉謀逆大罪，卻先免極刑，又赦徒刑。今更重回禁中，為二署之長。母親何必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