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4 養袁自重[第1頁/共3頁]
閻象展轉反側,坐臥不安。陳王寵,拂袖而去。陳國相,麵沉似水。同車入館,一起無言。此行成敗,凶多吉少。
“且問國相,若天命歸陳(國),孤可為帝乎?”陳王寵,背身相問。是何臉孔,不為人知。
“如此,且赴曲阿一行。”袁術先是一喜,轉而又道:“傳國玉璽,茲事體大。陛下若不肯相贈,如之何如?”
“貴使免禮。”陳王寵笑道:“殿中失禮之處,貴使勿怪。”
“(陳)城之東門內有池,池水東西七十步,南北八十許步,水至潔淨而不耗竭,不生魚草。水中有故台處,《詩》所謂東門之池也”。
“明公豈不聞‘馬齒徒長’乎?”閻象答曰:“春秋時,晉用美璧、駿馬賄虞國君,先假道滅虢,後回師滅虞。先前所賄虞國君之美璧、駿馬,悉數取回。晉大夫旬息曰:‘璧則猶是也,而馬齒加長矣。’今,以傳國玉璽相贈,不過暫存於陳王宮。他日取回,仍歸陛下也。”
此誅心之言。亦是淮泗諸王,心頭大患。
出館舍,車行向東,泊於東門之池畔。
“貴使何意?”陳王寵,不解。
“袁長水,何所求?”陳王寵,必有此問。袁術曾為“長水校尉”,亦有“路中悍鬼袁長水”之稱。今雖為東吳車騎將軍,然卻非甄都天子所封。故陳王寵,仍用舊稱。
“合淮泗諸國,亦不成相爭否?”陳王寵又問。終歸心有不甘。
雖說以禮相待,然終歸差能人意。皆是大要文章。
“這……”駱俊尚不知白絹所書,究竟何物。故一時無語。
“啟稟王上,謂‘時勢造豪傑’。‘北有薊,莫縱韁’;‘橫海纛,速讓道’。薊國大漢一藩,薊王威震天下。其國枕山跨海,其軍遍及四海。今又兼督四州,儘得河北豐腴之地。更加四方都護,轄百萬雄師。不成相爭也。”駱俊直言勸諫。“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猛虎尚在,猢猻何稱大王。
陳王寵,遂以白絹相示。駱俊展開視之,頓時大驚失容:“此,亡國之物也。”
“既如此。袁長水,意欲何為?”陳王寵又問。
白絹一疊,動手重飄。駱俊轉呈陳王寵。
“下臣,不敢。”閻象再拜。心中更加篤定。
“我主所獻,便是此物。”閻象答曰。
“國相所言,孤已儘知。”陳王寵不置可否:“袁術遣使,以禮相待。”
“恰是。”閻象風輕雲淡,口出前漢讖語:“代漢者,當塗高也。”
陳國相駱俊,起家賠罪:“貴使安坐,稍後必見分曉。”
是夜,城中館舍。
“王上何不見下邳王乎?”駱俊力諫:“薊王傳檄天下,不過令水衡、治粟二都尉圍城。薊國兵馬未動。下邳王,肉袒牽羊,不戰而降。何況,淮泗諸王,為王太師,易(國)相奪權。所謂聯盟,‘名得而實亡’。唯我一國之力,斷難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