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5 與虎謀皮[第1頁/共3頁]

寵美人。算九衢紅粉皆難比。天然嫩臉修蛾，不假施朱描翠。盈盈秋水。欲語先嬌媚。

“本來如此。”上元夫人悄悄點頭。上古禮法，確是如此。

流水落花無問。

“不然。”何後擲地有聲：“先帝二子，皆是庶出。然朕麟兒，倒是嫡子！‘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上元夫民氣領神會：“乃是先帝與王美人貴子。”

仙門諸事，何後又豈能知：“董重雖無此膽，董嫗卻不成不防。自誕下麟兒，董嫗便視我母子為眼中釘，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後快。傳聞家宴時，董嫗命孺子入殿逐鬼歌舞。期間，暗使二孺子揭麵，單為薊王敬酒。薊王以隨身玉佩，賜當中一人。夫人可知，賜賚何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太後起家罷筵。攜少帝，車駕返離宮安息。

一時頭痛欲裂。不由痛吟出聲。

“謝先生。”劉惇久睡方醒，體虛氣弱，天然做不了假。

“且放心靜養。”左慈安撫幾句，便回身拜彆。

何後言道：“如此，當如先議。所幸，薊王輔政需滿二載。有勞夫人滯留中夏。朕與貴派一榮俱榮。若事成，西王母派，必在大漢十三州，開枝散葉。號令群仙。”

舉目四望，渾然無覺。不知身在那邊，更不知身是何人。

“夫人當見，冬狩時，薊王度量我兒，張弓射箭。聞，箭似流星，一擊而中。”何後笑道。

冬狩畢。

待風雪稍霽，這便拔營，重返洛陽。

半晌以後，影象如潮流般，滾滾而來。

“若廢我兒，立王美人子。必為百官禁止。想必薊王，亦不會令其如願。”

“然也。”上元夫人麵色穩定。

上林苑，兵車大營。

劉備攜文武百官，起家恭送。各自回營，安息不提。

西園，長秋殿。

轟動舍外陪護人。便有一孺子掀簾入內。見榻上人已醒，一聲驚呼：“惇師兄！”

目送孺子拜彆，劉惇笑容漸冷。微微側身，任由殘血自耳廓墜落空中。

“薊王珍惜有加，陛下當穩若泰山。”上元夫人趁機進言：“既如此，太後又何必窺測薊王情意。兵行險著。”

少頃，上元夫人遂問：“窺測薊王表情，太後勢在必行否？”

“師兄安臥，去去便回。”孺子嬉笑起家。

待閣房隻剩孺子，劉惇笑道：“多日水米未進，腹中饑鳴。有勞小師弟，施碗米粥。”

劉惇動了動嘴角，轉而言道：“猜想，當是如此。”

“勢在必行。”何後擲地有聲：“唯有窺知薊王心中所想。朕，方可見機行事。”

“人有害虎心，虎有傷人意。與董氏同殿，不啻與虎謀皮。”何後決然點頭：“薊王臨朝，不敢妄動。如有一日，薊王西征萬裡，鞭長莫及。董氏必有恃無恐，脫手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