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4 事與願違[第1頁/共3頁]

“勃海王，生於光和四年。十年以後，亦不過十五少年。神鬼不知，得錢十億。永樂董太皇，好算計。”何太後一聲嘲笑。

“所謂‘熙熙攘攘，利來利往’。‘報酬財死，鳥為食亡’。臣，竊覺得。金市子錢家，之以是不肯貰貸小侯，乃因有利可圖也。天下小侯，何其多也。食邑散落大河高低，廣佈南北東西。需海量人手代為打理，故無從清算贏利。”偷看何太後神采，何苗咬牙道：“太後若救天下小侯，需廣花財帛。若一二載，便也罷了。然若遙遙無期，太後縱有萬貫貲財，又如何能夠。”

何太後欣然一笑：“大將軍覺得如何。”

輕咳一聲，何進再接再厲：“漢室宗親，所懷不滿，皆在書中：‘賣官販爵’、‘婦人乾政’。看似大義凜然，實則埋冇私心。乃因‘賣官販爵’、‘婦人乾政’所得之利，未能分潤宗室罷了。”

“此事已滿城風雨。然，朕深居簡出，賣官乾政，從何提及。”被奸人歪曲，何太後竟不動氣。公然今非昔比。

“卑不謀尊，疏不間親。”董太後，恨意難平：“先時闕上所書王甫、曹節，一介家奴耳。現在竟膽小包天，以下犯上。直書二宮帝後。諸君覺得，背後主謀，是何人也。”

茲事體大。值班中黃門，倉猝入宮通稟。三宮本欲息事寧人，何如“功德不出門，好事傳千裡”。不出半日，洛陽城已人儘皆知。

“奸佞之輩，何其多也。”董太皇切齒生恨。

“何人所為。”簾內何太後，低聲相問。頗多心平氣順。

“賊人何所求。”何太後又問。

略作考慮，何太後欣然點頭：“府中何人進言。”

書於此闕。撤除奪目，亦想令少帝出入時可見。

“但是同親。”何太後又問。

“朕，亦如此想。”董太後心領神會，這便悄悄收攏肝火。

“喏。”

“然，亦不成不察。”董太皇這便下詔：“命司隸校尉袁紹逐捕。旬日，不，五日一會。”

簾後太皇董太後，麵沉似水。簾外世人，如坐鍼氈。

“老臣覺得，賊人將太後及董太皇，並書闕上，卻獨遺漏竇太皇。乃成心為之。不過是無中生有，挑三宮爭鬥，坐收其利。”

氛圍一樣肅殺。

“三宮鼎立，不成逞強。亦不成，持強淩弱。公事公辦。當交有司，徹查背後主謀。”曹嵩答曰。

何太後又看何苗：“驃騎將軍，覺得如何？”

“恕老臣，不得而知。”袁逢答曰。

“願聞其詳。”何太後問道。

“這……”董重欲言又止。此中深意，今時本日之董驃騎，又豈能不知。

“臣，倒有所得。”大將軍何進遂將臨行前，長史許攸之言，娓娓道來：“所謂‘卑不謀尊’。宮中家奴，焉敢大逆罔上，誣告其主。臣竊覺得，此書，必出漢室宗親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