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 廢史立牧[第1頁/共3頁]

兩邊貌似各有事理。陛下一時難以定奪。餘光瞥見一人，不由心中一動：“張司空。”

公然是“蛛絲馬跡”。

斯須，轉問殿內重臣：“大將軍所請‘再增州牧’之議，諸位覺得如何。”

新官上任，另有三把火。更何況是新帝。聽其言，觀其行。究竟是有道明君，還是昏君無道。終歸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民氣。

陛下悄悄點頭，正欲開口。不料宗正劉焉，亦出列：“自先帝以來，內憂內亂，朝廷乏力。捉襟見肘，無以遠控。乃至蛾賊苛虐中原，胡狄比年寇邊。杯水車薪，民情似火。已牧鎮之，亦是權宜之計。”

再無所獲。劉備與一眾屬吏、工匠，持續北上。經過薊國渠，返回南港。

有此一萬精兵，常駐京畿要地。何人敢擅起兵器。

恩師出列奏道：“臣覺得，斷不成廢史立牧。黃巾為禍，必不久矣。若各州牧，有如王芬者，陰懷不軌。擁兵自守，相互攻伐。乃至民氣機亂，群雄並起，逐鹿天下。當時兵禍延綿，百姓饑流。社稷不複，鼎祚不存。”

又擢升恩師為太仆，張溫為司空。朝中表裡，氣象為之一新。

“‘廢史立牧’，取禍之道也。”董重先為其定性，再緩緩釋言：“大漢十三州，下轄郡縣，皆有武庫，糧倉，兵士。若置州牧，一州之權，儘入一人之手。積少成多，累危成難。如黃巾亂者，百年罕見。若為百年之一亂，而常置州牧。乃至權臣輩出，世代因循。把控一州軍政大權。將我大漢之土，變成一己之私。長此以往，外亂未除，內鬨必生。為悠長計，親信之患，為禍更烈。”

陛下深受重創，臥床不起，殺之易耳。又何必多此一舉。將下藥、喂藥，分與二人。令劉備百思不解。

當義理，從道義上升到“神道”。世俗倫理，已無從定義，更無從審判。此亦是宗教的可駭之處。後代皇朝，屢試不爽。佛、道，大行其道。究其啟事，還是統治階層藉此操弄民氣，魚肉百姓的成果。

如此一來。官方對王芬與張燕的感觀，立即變得非同平常：二人乃奉天行刺，何罪之有。

聞大將軍所奏，陛下深思不語。

“哦？”陛下微微一笑，好言問道：“董驃騎，何言不成？”

“埋冇不臣之心，又與州牧何乾。”大將軍何進，出列再奏：“王芬乃是刺史，亦害先帝崩天。不過是所托非人也。誠如宗正所言，設立州牧，不過是權宜之計。待天下乃安，可再撤去，重置刺史，亦無不成。三公九卿，太守縣令，皆無世襲。又何必擔憂州牧坐大。”

洛陽京畿，暗潮澎湃。坐擁千裡國土，王上穩如泰山。二將八校，足可護吾王全麵。

司空張溫，穩穩出列：“臣在。”

“臣覺得不成。”驃騎將軍董重，先聲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