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 勢不兩立[第1頁/共3頁]

“天然可托。薊王威望天下，從未食言。”竇太皇答曰。

“何太後麒麟送子。”董重抱恨揮拳：“傳聞，上巳節當晚，何太後便遣長樂太仆郭勝，車駕入函園。二崤城上，當右丞之麵，伏地慟哭。言，太皇逼迫，何太後母子危在朝夕，恐性命不保。乞薊王活命。”

“依太皇之意，又當如何。”董重忙問。

“唉……”簾後董太皇，一聲長歎：“確是朕口不擇言。被何氏拿住把柄，纔有本日之禍。怨不得旁人。”

“先稱病不出，閉門謝客。”董太皇公然無病：“且看何屠如何鬨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

更何況。何苗麾下五千亡胡突騎，並董重麾下萬餘西涼遊騎，皆與薊國千絲萬縷。隻需薊王一聲令下，必陣前背叛。又豈會為何、董二外戚，效死力。

“若無薊王，朕早已死亡。猜想董太皇，亦難善終。至於陛下，唯自求多福。”竇太皇言道：“薊王為人究竟如何，假以光陰，陛下自有答案。”

大將軍何進，並其弟車騎將軍何苗等奏：“孝仁皇後使故中常侍夏惲、永樂太仆封諝等交通州郡，辜較財利，悉入西省。蕃後故事不得留京師，輿服有章，膳羞有品。請永樂後遷宮本國。”

“恰是。”董重照實相告。薊王托孤二帝，威望天下。南征北戰，何嘗一敗。先時鞠城兵亂，幕府五校齊出，一舉蕩平京畿。前軍校尉關羽青龍偃月刀下，無一合之敵。號“關刀莫敵”。三弟張飛，於百萬軍中取大將之頭，如探囊取物耳。便是徐晃、周泰、典韋之流，亦難有三合之敵。董重焉能無懼。

“敢問太皇，薊王可托否？”少帝忽問。

“朕已與何氏撕破臉。且有過在先。何氏如何肯輕饒。”董太皇又道。

少帝悄悄點頭。遂與簾後竇太皇，相伴靜坐。俯瞰群臣，麵紅耳赤，爭辯不休。

“史子眇其人，現在魂飛魄散，皆是咎由自取。”封諝言道：“麒麟聖體，非同平常。普通人等，無福消受。”

董重又進言道：“洛陽八關，皆握於何屠之手。更有車騎將軍何苗，引五千胡騎，暗伏於後。以一敵二，臣雖不懼，然若薊王亦心向何氏，則吾門危矣。”

“太皇何必勉強責備。不如向董驃騎明言。何太後即便‘麒麟送子，母憑子貴’。又豈能與太皇相提並論。”封諝脫口而出。

“敢問太皇，薊王忠否？”少帝終究問出口。

簾內董太皇，微微睜眼：“何屠何所恃。”

目送董重拜彆，永樂太仆封諝，欲言又止。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大將軍何進，乃一介匹夫，大怒之下，冒然行事。可想而知，朝堂是多麼震驚。

此疏奏上，不啻好天轟隆。引軒然大波，可想而知。如前所說。太皇董太後，並無太背麵銜，乃“孝仁皇後”自行升輩，故得尊“太皇董太後”。究竟上，垂簾監國之太皇竇太後，纔是如假包換的大漢太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