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4 君何所求[第1頁/共3頁]

百官倉猝去翻看手中謄寫的臨鄉侯上疏。陛下亦取上疏在手，在字裡行間，細細尋覓。

“兩腳……”陛下幡然覺悟：“鮮卑但是將十萬羌人販給了……”

十萬羌人，此中有多少妙齡少女，又有多少深閨少婦。先有鮮卑婢，可賣百萬錢。現在羌人女子，恐怕也不會有差。

斯須，忽聽尚書令曹節低聲言道：“啟奏陛下，老奴似有所獲。”

“退朝――”張讓喜上眉梢，一聲唱喝。

“且看此句：‘十四部鮮卑發賣牛羊及兩腳牲口十萬頭，以充立國資費’。”曹節輕聲讀出。

“陛下聖明。”百官齊呼。

彆說陛下，便是文武百官亦一頭霧水。你們不是一頭的嗎？

在商言商。臨鄉侯的贏利點，又在那裡？

劉陶憤聲答曰：“臨鄉侯此計之險，遺患無窮。稍有不慎，便將陷北疆於暴動。虎狼相爭，兵器起則一發而不成收。且問當時，又該如何結束？故臣彈劾臨鄉侯禍國殃民。更何況，身為人臣而私通外虜，視軍國大事如兒戲，此大不敬，當斬！”

隻是，為何是臨鄉侯？

如此當堂分解。臨鄉侯此計，終得美滿。不但為國解憂，亦大賺一筆！

見機會已到。尚書令曹節，這便躬身啟奏：“陛下，‘代鮮卑十四部請立屬國上疏’，該如何批覆？”

偷看陛下神采，曹節這便謹慎陪話：“正因找不到一家長幼下落，羌人纔沒法與苦主劈麵對證。更無從得知‘著匈奴衣胡’究竟是何人假扮。此事，便成了一件無頭公案。久而則不了了之。雖無實據，可猜忌的種子，已在羌民氣中生根抽芽。而掠走羌人家小的‘著匈奴衣胡’亦需時候防備，與羌人劃清邊界。如此一來，虎狼冇法勾搭，相互暗中仇視，君侯此計美滿達成。”

“有道是國士無雙。”陛下笑著點頭：“我煌煌天漢，人才輩出。何愁江山不定？”

見劉禦史還站在人群以外，陛下這便笑問：“禦史還劾否？”

司徒楊賜一聲長歎：“聽聞臨鄉侯此行，所轄皆臨鄉舊部。隻從洛陽帶走了主簿李儒。先前與陛下對賭一億。亦隻討李儒一人。現在看來，此人確值一億身價。”

百官中便有人出列：“司徒有所不知。在落日亭外，另有一人毛遂自薦。被臨鄉侯一併帶走。”

“何人？”陛下也很獵奇。

盧尚書又道：“虎狼相峙，皆不敢輕舉妄動。旦起牴觸，必乞漢庭實際。正如西域長史府，之於西域諸國普通。漢庭居中補救，或偏鮮卑，或偏東羌。因時因勢而動，則可立不敗之地。”

滿朝文武，麵麵相覷。皆不知陛下因何發笑。

“臨鄉侯。”曹節咧嘴苦笑：“月前有司來報，有百艘明輪大船自奢延水入大河，駛向幽州。泊在了臨鄉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