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3 雜羌兵諫[第1頁/共3頁]

試想。城內水暖水洗水淋齊備。漢式華麗宅邸，皆為羌人所居。家中老幼，早已遷出老寨，齊聚一堂。若放雜羌入城放火，難道自掘宅兆，自取其禍。

豪帥何故膜拜兩個山田獵戶？

關墟獵村。

六目相碰，滇吾肝膽俱裂。不等身後親衛一擁而入，這便撲通一聲，跪伏在地：“句就滇吾，拜、拜、拜見二位大人！”

牢城之長，皆是關東罪官。本就兩袖清風，與民秋毫無犯。主政以來，羌人歸心。稱“父母官”。現在披甲登城，自當一呼百應。

渾身崩血倒地，亂箭猶自射入。

四周火伴見狀不妙，正欲拔刀。

“不敢！”劫後餘生，滇吾一時五味陳雜，竟涕淚橫流。

“嗯。”滇吾捉刀入堂，昂首一看。

“將軍！”羌渠各個眼放紅光，已急不成耐。隴右牢城所押，皆是羌人。隻需雄師殺到，必裡應外合，破柙而出。不竭裹挾入夥，亂軍當如滾雪球般強大。抄掠漢人，正如先前普通無二。

“關城細作，可有上報？”宋建再問。

“大震關首，王旗猶在。然自閉關解禁，薊王已有多日未見。”標兵答曰。

誠如標兵所言。有身一高一矮，臉一紅一黑，二獵戶，大馬金刀，端坐堂上。一眾羌渠標兵反倒畏首畏尾，擠在犄角旮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出來。

“三十六部逆亂雜羌，可有你部。”關羽又問。

“報――”又有親衛來報：“關城細作來報，薊王車駕已過東口驛。”

“喏！”

出院上馬，馬鞭一扔：“速取酒食！”

“入關中放火。”

便有假扮雜羌標兵的東羌百戶（隊率），出村驅逐。艱钜跋涉一日，人馬皆饑腸轆轆。夜幕低垂，人影恍惚。句就羌渠滇吾，亦不疑有他。便領麾下百餘親衛，馳入獵村。

“意欲何為？”

牢城外羌人用族語大聲呼喝。所說，多是破城之日，雞犬不留，諸如此類。

“既如此，各自起兵，抄掠隴右！”宋建終是命令。

一起馳騁，見虎帳空置。烽堠障壁，人去樓空。心中更加篤定。凡有岔道，便有人馬吼怒而去，如此一起疾走，撒歡似的漫衍四野。

又等一日。便有句就信使到達：“報，我部已過隴山，躥入關中。正沿途抄掠放火，殺奔長安而去。此乃豪帥信物，將軍速速起兵！”

嗡！

再者說來。我等縱馬抄掠隴右之時，爾等雜羌還不知在哪！

李儒與戲誌才，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噤聲！”

“西域聯軍，今在那邊。”宋建仍求穩妥。

“旬日前已抵張掖。今時本日，當已出關，奔赴西域。”便有人起家答道。

“好。”關羽不置可否：“此生若再言反，句就滅種矣。”

整整一個夏季，冬眠在大小榆穀，河湟穀地的三十五部雜羌，精兵儘出。好像蝗蟲過境，撲向隴右郡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