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4 一念之間[第1頁/共3頁]

再說，皇命不成違。便是婦孺又如何？皆是黃巾餘孽，儘可殺之！

“送往……”曹操亦不由詞窮。略作考慮，隨即覺悟。即使大河南北，萬裡國土，可哪另有這群黃巾餘孽的立錐之地。

“儘棄輜重，中衣登船；膽敢藏私，定斬不赦！”軍士揮刀高呼。

“恰是。”世人點頭。

帳內一時無聲。

各中短長，曹操又豈能不知。

麾下伍長、什長、軍曲候，彈壓不住，紛繁趕來相報。

一群婦孺，慌不擇路，日夜奔逃。披頭披髮，渾身汙垢，早已脫形。便是美女，時下也與人彘普通，臭不成聞。多看一眼都反胃，哪另有人上前劫色。真乃不幸中的萬幸。

放眼河北疆場。欲放數萬婦孺一條活路者，唯有曹孟德一人。

黎陽營，乃帝國常備之兵。各方權勢盤根錯節，魚龍稠濁。營中兵士，說是驕兵悍將亦不為過。先前借大河解凍，欲給曹操一個上馬威。便是讓他曉得，都尉難做。

“嗯，傳我將令。馬上送婦孺登船，駛往薊國。不得有誤！”

“速速登船吧。”

“速開砦門！”這便拍頓時前，揚鞭喝問。

連喊三遍。便有一婦人在眾目睽睽下，摘下金飾，丟棄輜重，撤除外袍。隻穿素色中單，向港口走去。

“這……”世人公然被騙。相互看過，便臨時收攏肝火，抱拳就教：“敢問都尉，我等依令行事，斬殺黃巾從眾，何罪之有？”

“放行！”曹操一聲令下。

曹操幾乎落淚。咬牙穩住心神，這便邁步上前，肅容回禮：“夫人請起。”

事不宜遲。麾下將校這便返回各部，傳達騎都尉將令。豈料麾下將士紛繁號令，不肯領命。

“便是說，何為‘黃巾餘孽’，乃由我等自行決計。對與不對？”曹操再問。

“膽敢射殺婦孺者，夷三族！”身後親衛亦同聲呼喝。

穿過叢叢如林刀劍，走向泊船時，婦人俄然回身。衝立在大旗下的主將曹操，盈盈下拜：“多謝將軍活命之恩。”

“我等皆以都尉馬首是瞻！”世人紛繁抱拳。

說到妙處，奮然擊掌。猛昂首，卻見世人臉上笑容，姍姍來遲：“咳咳！此計甚妙，我等皆以都尉馬首是瞻！”

騎都尉言下之意，將婦孺隨身照顧的金飾錢貨，儘數虜走。隻穿中衣登船。

曹操轉頭再看，黎陽營士已抄斷婦孺後路，正將數萬人驅向港口。

“賤妾替數萬孤兒寡母，拜謝將軍。”

曹操升帳議事，又將眾校尉喚入港口水砦。

“爾等聽令：撤除金飾，儘棄輜重，中衣登船，前去薊國。膽敢藏私，定斬不赦！”

孔殷間，曹操靈光一現：“送去薊國！”

“送往那邊？”世人又問。

“這……”世人無言以對。

軍士這便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