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8 天下嚥喉[第1頁/共3頁]
“城中又當如何?”服虔忙問。
幾近同時。
本年開春,太妃又問。士異再難推委。太妃喜告薊王,遂有本日朝上之事。如前所說,士異乃近臣,曉得薊國表裡諸情,如何能輕放出宮。
“現任敖倉令,乃是何人?”曹操試問。
不料在都亭僦車時,與何苗等人偶遇。
“諸事已畢,自當早歸。”車渾家歎道:“四戰之地,大亂將至,不成久留。老叟弱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朝陽花木易為春”。又說“陰陽互根”。婦道人家,總歸要“朝陽而春”。薊王為人磊落,至剛至陽。此時還不負陰抱陽,締結連理,更待何時。
換言之。暗中策劃的“滎陽之戰”,極有能夠是黃巾餘孽後續打算之“起手”。茲事體大,故須由“神上使”親身出馬。
一輛牛車,漸漸悠悠,駛出滎陽北門。
何苗皺眉一笑:“此人常直言上書,直指弊端。亦多有獻策,字字……珠璣。某不厭其煩。然政績常列第一,故而著名。”
正因係天下安危,舉足輕重。故兩漢以來,朝廷專設“敖倉令”一職,掌敖倉。前漢時,敖倉官屬大司農,今漢改屬河南尹。
“君子淡以親。元直莫非不捨。”車內有人笑道。聽聲,似非常老邁。
滎陽扼守衝要,兼有敖倉之糧。再加流民漫衍,便於發難。細思極恐。待雪化路開,這便輕身北上,一為尋訪故交,二為搬家辟禍。
時勢暗潮澎湃,一觸即發。州郡竟一無所知。隻要一個能夠。滎陽本地官吏,多裹挾此中。決計坦白不報,故州郡未知。
也正因其陣勢險要。黃巾餘孽才欲奪此地。覺得先手。
士異久居深宮。薊王恪守君臣之禮,未曾有半分超越。多年前,自搬家王城。太妃便時有相問。士異皆飾辭婉拒。眼看年事漸長,後宮美人日眾。若再行瞻前顧後,待後宮人滿,恐無一席之地。
時人皆知。楚漢相爭時,高皇取敖倉之粟,扼項羽於滎陽東,終以鴻溝為界,平分天下。進而四周楚歌,一統天下。
虎牢關,乃洛陽東部分戶。此關南連嵩嶽,北瀕大河,山嶺交叉,自整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今漢以來,曾多次補葺。建武元年改名“成皋關”,先帝中平元年,又改“旋門關”。因在汜水之西,時人亦稱汜水關。
服虔家中老仆,季子便被裹挾入夥。早出晚歸,行跡詭秘。後為服虔所知。雖語焉不詳,然以服虔之智,又豈能不心生警戒。因而暗加留意,漸有所獲。遂曉得“神上使”張曼成,竟暗藏出境。
依服虔所言。年前,滎陽多有流民湧入。所操口音,乃出荊襄。此中多有奉黃老者。散居縣境,四周乞食。如蝗蟲過境。縣吏恐聚而肇事,因而儘數擯除境外。後一乾人等,紛繁前去敖倉乞食。亦有部用心胸叵測者,暗中暗藏,相互串連,陰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