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0 兵威將膽[第1頁/共3頁]

“城中有賊寇內應。相約徹夜舉火為號，偷開城門。”孫堅沉聲言道。

二人出官舍，登臨大平座。居高俯瞰。表裡諸情，一覽無餘。山下賤民，正合力高舉板楯掩蔽箭雨，一起艱钜挺進。

“城中可有內應。”張燕又問。

“張上使。”

“便在徹夜。”

便有手持板楯、環刀之賊眾，三三兩兩，向城倉衝去。

敖倉令陳宮，竟有此先見之明，令孫曹二人始料未及。公然天佑我也。

見箭雨無用，孫堅遂命停止射擊。

“隨我出世入死，刎頸之交。”張曼成目光炯炯。

“如此火急，恐細作內應不及。”

“明日如何？”

便有黃巾餘孽，引黑山賊眾來見。

“如此，甚好。”張燕不疑有他：“州郡可有非常。”

“天然。”張曼成咧嘴一笑：“年前，敖倉令懸書募兵。多有我輩中人混入城內。隻需舉火為號，賺開城門。表裡夾攻，城內積糧，儘入彀中。如此，大事可成矣。”

“城內細作可靠否。”張燕多問一句。

曹操一時神遊天外。

“有勞。”

正與陳宮言談甚歡的曹操，忽麵露疑色。

賊寇接連斃命，慘死一地。

事關存亡，顧不得酬酢。張燕直入正題：“神宗，意欲何為？”

“敵襲！”城頭零散響起的驚呼聲，反讓張燕等民氣頭大定。如有埋伏，必沉寂無聲。待大隊人馬突入甕城，才突然發難。又豈會未等人馬到達，便先驚出聲。

“名聲不顯。”張曼成答曰。究竟亦如此。此時陳宮，尚無人曉得。

“殺！”憋在胸中的吼怒，破喉而出。

“必是漢軍標兵，此事當持久，遲恐生變。”張燕言道。

“敖倉令是何人？”張燕問道。

陳宮微微一笑，卻佯裝不知：“孟德因何見疑？”

“鼠輩。”猿臂一揮，聲如轟隆。

曹操實言相告：“剛過日中，天光大亮。不早不晚，為何此時攻城？”

“然也。”陳宮言道：“正如孟德所言，此時傳訊，必事發俄然。猜想，或見孟德輕騎入城，恐夜長夢多，故欲提早發難。”

曹操平亂有功，天下著名。今以車騎將軍，外放為一郡之守。不出數載，當重返京畿，平步青雲。亦或升任一州之牧，為一方諸侯。朝廷廢史立牧，幾成定局。亂世將至，時不我與。需早做籌算。

“張渠帥。”

“殺賊！”

曹操悄悄點頭，又緩緩點頭：“先賢曾言，‘少成若性，習貫之為常’。流民多為編戶，一日二餐。所謂‘飯時’者，遲早各一。唯貴爵才得食‘中飯’。試問，此時若真‘習覺得常’，又如何會饑餓難忍。”

是夜。敖倉城頭，踐約舉火。

一輪齊射，血流成河。再拋油甕，放火燃燒。一了百了。

“如此，我這便命人去聯絡城中細作。”張曼成亦下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