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4 成家立業[第2頁/共3頁]

許攸附耳言道：“太後當度量阿鬥，自入簾後。”

其來源，眾說紛繁。傳聞可上溯到春秋時，楚共王埋璧立儲（注①）。楚國今為大漢荊揚之地。此俗興於江南，亦理所該當。

火龍駒四蹄生風，穿街過巷，信步閒庭。自行到達左中郎將府邸。

打磨呂布，乃賈詡之謀。換言之，曹節為其說媒，亦出賈詡之意。先入貲庫，敲打銅砣，對財帛無求。後又以安素設反·美人計，乃至對美色無慾。然，猛虎豈有利齒。財色皆不能動其心誌，唯剩雄圖霸業，可令大好男兒，奮不顧身。隻需軍功彪炳，何愁薊王有功不賞。

“此事易耳。”許攸聞聲睜眼。

即開府議。

何苗大喜：“願聞其詳。”

“三宮並垂簾。”略作考慮，何後心領神會：“何車騎見董嫗，重入簾後。朝政日非，故行此策。”

然董驃騎卻無往倒黴。占儘先機。

呂布以武悟道，遠非李肅之流可比。

李肅之言，不無事理。然，誠如呂布所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長遠來看，何董二戚，同室操戈，自尋死路。薊王不管身在朝堂還是遠在封國，皆胸懷天下，心牽百姓。豈能坐視不睬。

夜風送爽，吹麵不寒。兩側圃畦，百花盛開，姹紫嫣紅。更加綠樹成蔭，函園內，一步一景，新鮮人生。乘千裡神駒，穿行其間，何其稱心。

“太後何不效南人民風，行‘試兒’之禮。”何苗有備而來。

俗稱“試周”，“抓週”。亦作“試晬”。小兒週歲時，將各種物什安設床上，任兒拿取，以觀小兒將來誌向與為人。北齊顏之推《顏氏家訓·風操》：“江南民風，兒生一期，為製新衣，盥浴裝潢，男則用弓、矢、紙、筆，女則用尺、刀、針、縷，並加飲食之物及珍寶服玩，置之兒前，觀其發意所取，以驗貪廉愚智，名之為‘試兒’。”

本日發起，又遭采納。何車騎憤激而歸。

“西園今稱西宮。太後所居，為長樂宮。長秋殿，屢經補葺，氣象森嚴。若太後在此殿垂簾議政，亦非不成。”

“三宮鼎足，乃薊王所立。所謂‘蕭規曹隨’。若董太皇首開先例，又不肯移出。太後，何不效仿？”

薊王一聲令下，能組百萬雄獅。

“臣，何苗，拜見太後。”

“哦？”何苗情意大動，略作考慮，卻又點頭：“太後自入西園，為先帝守喪。尚不滿三載，如何輕離。若自食其言，先前所得名譽，皆付諸東流矣。”

何苗渾身一凜。電光石火，已窺破天機。此乃為長遠計。如許攸先前所說，董太皇擅開“並垂簾”之先河。何後當可“蕭規曹隨”，自行垂簾。

與竇太皇並垂簾。

“嘶……”何苗不由倒吸一口氣。此計背後，似另有圖謀。絕非如許攸這般，輕描淡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