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5 善假之道[第1頁/共3頁]
非也。
可比“此子後必大貴”,亦或是“此女貴不成言”。終歸大富大貴,方能筆著書冊,青史留名。那些未能繁華者,泯然世人,不見筆端。又人幾人能記得,彼時相者之言。
故對星象之說,一笑了之。
用後代話說。曹孟德此舉,乃是“有罪推定”。先認定陳王寵有罪,再破國搜尋罪證。“寧肯錯殺三千,不成漏網一人”。
不得已,曹孟德才行此毒計。陳王寵遇刺身亡。曹孟德假撥亂歸正之名,一日奪城。再據王宮,刮地三尺。將陳年舊事,悉數翻出,公之於眾。引天下嘩然。
話說,論識人辨物,曹孟德亦不逞多讓。特彆對多大哥友,二袁好壞,更是心知肚明。單憑一封密信,便說動袁術遣人行刺。不費一兵一卒,取四國之地。
“公台,公台。”主簿張邈,大喜入帳。
且說,自兗州敗北被逐。數年來,如無根浮萍,隨波逐流。寄人籬下,朝不保夕。特彆糧草輜重,月月見底。今稍有轉機,又驚聞陳國之變。
兩漢,家國同構,郡國並行。
“喜從何來?”陳宮明知故問。
略觀張邈神采。陳宮遂心領神會,這便以親信之言相告:“陳王之死,其必有詐。竊覺得,乃出曹孟德之謀。因恐師出知名,為薊王所罪。故暗使袁公路,遣人刺陳。如此,便可名正言順,出師破國。”
聞陳宮口出無患。張邈終是放心。
呂布亦喜形於色。轉而,又起心憂:“陳國弩士,關東精卒。聞不下數萬之眾。又聞陳國糧草山積,輜重無數。古人馬皆為曹孟德所據。足有十萬眾。某不過萬餘。小沛孤城,如何爭鋒。”
“王太師,‘金作贖刑’。豪擲隋珠四枚。為琅邪、東海、彭城、下邳四國相,免罪。”張邈一氣嗬成。足見有感而發。
刁韙(wěi),字子榮,彭城人。先為侍禦史,後與王琬,俱遭黨錮。複拜議郎,遷尚書。在朝有梗直節。出為魯、東海二郡守。性抗厲,有明略,地點稱神。常以法度自整,家人莫見墯容(怠惰之色)。陶謙入徐,因故離職。待朝廷東遷,黃琬拜為司州牧,遂舉其為司州彆駕。
“原是刁子榮。”伏完笑道:“速去相見。”
“公台所言極是。”呂布撫掌而笑。心中再無芥蒂。
君子,“善假於物”。而非,“善假於人”。
是故。馬明菩薩問,王上無懼佛門大興乎?
薊國大興構造術。便是“善假於物”之明證。
然循禮法,“卑不謀尊”。依《漢律》,國相若不舉,朝廷則不究。“疑罪從無”。試想,陳國相駱俊,又豈會揭露陳王寵。縱空穴來風,事出有因。便時有大逆不道之傳聞,朝廷亦多行敕令訓戒。薊王虎威之下,如何能因“莫須有”之罪名,先行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