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6 盜書續命[第1頁/共3頁]

穿後院，入中庭。

程璜穩穩接過，解帶視之。不由大驚：“莫非是《廢帝聖旨》！”

“張讓本欲劫奪少帝，同車赴死。人至河邊，卻臨時改意。放少帝歸去，自投大河溺斃。”曹節言道：“隻因，我等皆天家忠犬。死則死矣，豈能反咬仆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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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劇情已入化境。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見合肥侯重登大位。洛陽二戚必謹慎行事。或聯袂應對，亦未可知。如此，亦可保三宮帝後並少帝安危。”程璜終究想通統統。

“如何，程大人？”曹節笑問。

深居簡出，久未露麵的長信太仆程璜。身著常服，被親信小黃門，攙扶下車。

“二戚相爭，必有死傷。若三宮有折足鼎覆之危，或有人慾搏鬥宗室以立威。程大人便將此詔先行毀去。並稱《廢帝聖旨》乃是矯詔。”

“聞曹大人將《（華佗）再造丸》，轉贈張讓。不知可有此事。”程璜舉杯相敬。

程璜倒吸一口冷氣：“曹大人何不明言。”

“合肥侯在關東稱帝。”程璜心領神會：“當時，我兒母憑子貴。”

程璜言道：“不瞞曹大人，老朽亦有三（養）女，恐身後為仇家所害。故，投鼠忌器也。”

“老朽亦有耳聞。一日上巳，情勢突變。何董二戚，斷難相容。今薊王離京，再無掣肘也。”程璜亦人老而精。

“然也。”見機一到，曹節遂明情意：“你我人活到老，死不敷惜。黃門式微，天命使然。然，為護漢室全麵，你我二蒼犬，或可一吠。”

“恰是安素。”曹節言道。

“程大人。”曹節階下相迎：“請，堂內一敘。”

“請。”

曹節離席回拜：“你我撕鬥平生，終歸各為其主。人之將死，恩仇且了。本日，可否聯手，為漢室續命。”

“兔死狗烹，鳥儘弓藏。古往今來，莫不如是。”程璜笑歎：“張常侍先行，你我亦無例外。”

“一旦查無對證。《廢帝聖旨》坐實矯詔。合肥侯，便還是天子。”曹節笑道：“合肥侯夫人，乃出汝南袁氏。袁氏四世三公，弟子故吏，遍及天下。必大力幫手合肥侯重登帝位。不瞞程大人。老朽此舉，乃行嫁禍安國之計。當可保三宮帝後並少帝安危。”

曹節高深一笑：“誠如程大人所言，《廢帝聖旨》，今一書存於靈台，另一書便握在程大人手中。”

“好。”程璜和顏悅色，人畜有害。

上巳節後，三日。

曹節遂將心中拜托，悉數奉告。見程璜沉默不語。曹節遂問：“不知程大人，覺得如何？”

程璜脫口而出：“傳聞，魏其侯竇嬰，曾受景帝遺詔。詔曰：‘事有不便，以便宜（biàn yí）論上。’及係灌夫，罪至族。事日急，諸公莫敢複明言於上（武帝）。魏其（侯）乃使昆弟（之）子，上書言之，幸得複召見。書奏上，而案尚書，大行無遺詔。聖旨獨藏魏其家，家丞封。乃劾魏其矯先帝詔，罪當棄市（注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