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5 天經地義[第1頁/共3頁]

待養精蓄銳，來日再戰。

“臣，劉備。拜見太後。”

數今後，薊王再入宮。登雲台殿，覲見竇太後。

“王上故意了。”竇太後伸謝：“延熹八年，懵懵懂懂，及笄之年，入宮為後。眨眼已過一十九載。今漢太後當中，算是長命。早已看淡存亡。了此殘生，若能為炎漢鼎祚，略儘微薄之力。亦足可含笑地府。”

忽覺麵善。劉備昂首細看，不由一愣：“程大人。”

王太妃悄悄點頭，卻語透深意：“永樂太後為董氏一門長遠計，結十年之約。‘日月逝矣，歲不我與’。諸君抖擻，十年再看。”

“老奴領命。”程璜恭送劉備出殿。

“長命百歲……”竇太後雖言止，卻意無儘。

夏去秋來，暖陽偏懸。

“此乃臣義不容辭，分內之事。”劉備再拜：“聞陛下重修永安宮，為太後寢宮。臣亦多欣喜。宮內所需，臣已命人抓緊製備，待太後壽辰，當可齊備。”

“雖與太妃素未會麵，卻神交已久。遐想當年，二八之華，十月懷胎，一朝臨蓐。一家三口雖不敢稱豐衣足食，卻也衣食無憂，其樂融融。何如先夫早亡，剩我孤兒寡母，暗澹度日。解瀆十裡，地窄民寡。豐年尚可足食，何如比年水患，鄉民流徙他鄉，不幸我母子，困保守宅，整日轆轆饑腸，常分食一杯菜羹。宏兒聰明至孝，貴為漢室嫡宗，卻整日為三餐所愁。天不幸見。一朝即位，貴為天子。然，昔日各種，曆曆在目。終不敢忘。常言，母子連心。想來，太妃亦如我這般著想。

“諸君言之有理。”太妃又問：“當如何作答。”

“王上赤膽忠心，令朕敬佩不已。孤家寡人，彆無他物。獨一牽念，便繫於王上一身。”竇太後言語，非常動情。

右丞耿雍乃少大哥友，深知薊王本性：“主公當世雄主，令媛一諾。若訂立婚約，自不會等閒毀約。以十年長約，結二家之盟。乃為董氏外戚長遠計。”

“太後如日正中，春秋鼎盛。當長命百歲，何談地府？”劉備對曰。

簾後，母親不置可否：“諸君覺得如何？”

竇太後言道：“程常侍，替朕送行。”

“尚可一用。”短短數語，毫不遊移。程璜將禮單，轉呈簾內。

“老奴伸謝王上。”程璜肅容下拜，五體投地。

竇太後這纔回神：“王上但有所需，固然言來。孤家寡人，又何惜此身。”

換言之。百年戰役漢羌，決勝之年，正因有竇太後垂簾稱製，段太尉才氣功德美滿。

“隻需護太後全麵，孤送你一世繁華，又何妨。”劉備言道。

長樂少府程璜尋機進言：“正如王上所言，太後今不過三十有四。論福壽綿長，再有十九年，易耳。”

“垂白叟何所求？”劉備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