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8 舉火為先[第1頁/共3頁]

北匈奴，滅族期近。

“原是伊蠡王劈麵。”韋端以禮相待：“請上座。”

被韋端並楊阜，悉數入眼。二人相視而笑：“此乃豪傑也。”

西域大使館，夏宮。

西域少史，領它乾令韋端，攜它乾丞楊阜，訪問域外使團。

“今國中各部，有民多少？”韋端代主而問。

“且傳語西域長史，安眠之患不解，貴霜無從出兵。”胡毗色伽二世，終歸未曾利慾薰心。

此風俗，與東胡各部近似。

一言蔽之，貴霜雖因絲路流金，富可敵國。然難改遊牧風俗。

“敢不從命。”伊蠡王肅容下拜。

“這……”使者畢竟久居西域，對西域都護府吏治民情，多有所知。這便考慮答曰：“時，都護府二丞，受命返國。照顧夏宮數千美人，此中不乏域外各國公主。然至今仍居於薊西長安行宮。未得入薊王後宮。”

聞此歎，北烏伊列使，雖不置一語。然眼中哀傷，斷難諱飾。誰又能想到，再經二百年療攝生息，北烏伊列一起西征，兼併沿途諸國。直抵羅馬邊牆。匈奴王阿提拉，號稱“上帝之鞭”。

“莫非，王上非取安眠，乃另有所圖。”伊蠡王很有主意。

此，便是北匈奴，千載難逢，複起之機。更是宿命使然。

北烏伊各國，乃由北匈奴伊蠡王部、呼衍王部並北單於殘部，西遷奄蔡國東境所共立。“烏伊列”即為“伊各國”，因境內伊列水（伊犁河）得名。《漢書・陳湯傳》載，匈奴郅支單於如得烏孫、大宛兩國，便會“北擊伊列，西取安眠”，既此。今已為康寓所滅。“北烏伊列”，言指西遁後，於康居北境，皋牢屬國奄蔡，再立。

正因如此，故胡毗色伽二世，隻取北身毒水草豐茂之地。對南部身毒半島，河汊縱橫，濕熱多雨之三登沃壤，嗤之以鼻。

“西域長史，並未明言。”使者答曰。

北烏伊列使，見身份被窺破，亦不諱飾。這便實言相告：“不瞞上官，下臣便是伊蠡（lù lí）。”

而薊王恰好相反。一季三登，非常垂涎。

“貴使當知，康居王已舉海內附。獻郅支城與都護府。康居國中，郅支各部大人，皆遷入城中安居。為都護府民。”韋端言道。

說到底，貴霜亦是遊牧立國。其前身，月氏便是諸夏當中，一個陳腐的遊牧民族。單從地緣而言，大月氏亦出諸夏。後不竭西遷，一部滯留河湟，融入羌氐，號小月氏。另一支，沿南北絲路，二路出關。北路融入烏孫、康居等國。南路出蔥嶺以西，先滅大夏國，立五部歙侯。稍後貴霜歙侯勢強，代替大月氏。然貴霜等五部歙侯，皆以月氏自居。本質而言，貴霜雖已棄遊牧行國。然其軌製，仍未脫出部落聯盟。貴霜“王中之王”，既是部落聯盟首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