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四麵楚歌[第1頁/共3頁]

“王上何意？”黃忠劈臉便問。

“司空明見。”蔣乾這才覺悟。凡薊國政事，盧司空皆瞭如指掌。

“熙熙攘攘，利來利往；報酬財死，鳥為食亡。”薊王又何嘗不知。

“若奉《起居遺詔》，立貴子為帝。則大河高低，關中表裡，三朝並立。如此，既宰割天下，又豆割民氣。自始天子一統天下，楚漢相爭，前後兩漢四百年，中原不分相互，皆為漢人。何其不易也。若三朝鼎立，各自為政。朝廷勢弱，處所恃強淩弱。宗王盤據，群雄並起。待民氣不古，天下無人思漢。重整江山，難上加難。”薊王深謀遠慮：“天下共主，豈能一而再，再而三。如同兒戲普通。”

“少帝奪權，手握洛陽兵馬。二戚束手待斃，董太皇岌岌可危。若不北上辟禍，唯有南下宛城。”幕府左丞荀攸，起家奏對：“合肥侯亦有子嗣。後繼有人，焉能容王美人貴子，鵲巢鳩占。恐不及長成，便突遭不測。”

“王傅何事？”賈詡聞聲留步。

“如此說來，必是董太皇，成心為之。”少帝嘲笑：“河間姹女，不成小覷。”

賈詡歎道：“家事亦國事，如何能涇渭清楚。董太皇垂簾之心不死，主公恐難如願。”

“若董太皇執意如此，唯行此下策。”薊王言道：“宜當勸諫董太皇，切莫一意孤行。”

“先帝前後二詔，自取其禍也。”徒剩盧司空，暗自感喟。

盧司空言道：“薊王安定隴右時，處置中郎毛玠，疏獻三策：‘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蓄軍資’（注①）。猜想，賈文和所謀，便是‘奉天子以令不臣’。”

不料盧司空，竟已窺破賈詡所設連環計。

“太後處，又當如何。”

“不成。”得知洛陽密報，問清前後諸情，薊王這便決然點頭。

薊王便可名正言順，取幽、冀、並、涼，四州之地。將半壁江山，劃歸治下。坐等……官渡之戰？

“恰是。”史夫人答曰：“先前董驃騎言，貴子名‘申’。董衛尉則言貴子名‘茲’。”

話說，盧司空三子，宗子、次子早已退隱薊國，皆為一城之令。季子客歲亦入薊王子館，伴讀嫡宗子劉封。假以光陰，必成儲君之親信重臣。

“中丞留步。”

大殿以內，唯幕府並封國，二千石以上重臣與會。

蔣乾遂起家告彆。

“自當護太皇全麵。”薊王已有定計：“君命不成違。若強以《起居遺詔》示之，唯有奉詔行事。然家國天下，尊卑有序。斷不成在薊國稱帝。”

“三宮各得其所，正如三日並天。”盧司空言儘於此。

“存續先帝骨肉，義不容辭。”劉備言道：“然，斷不成混為一談。”

黃忠如何還不覺悟：“王上情意，當不出中丞所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