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4 輕車南下[第1頁/共3頁]

帝後聖顏，何苗不敢直視。然不知何故，心中仍有一絲疑慮。

“既入函園，該當如何。”董卓詰問。

“某，小覷了太後。”董卓亦追悔莫及。

孫乾亦想到：“麟子封魯王。太後攜子就藩，遠行辟禍。亦無可厚非。”

急招許攸登台相見。

“太後已有死誌也。”言罷，公孫王後話鋒一轉：“傳令水衡都尉，沿途策應。”

魯相宋奇，服從於何人，公孫王後，又豈能不知。此來洛陽，不成無功而返。本覺得何後出身商賈，善賤買貴賣，待價而沽。不料變生肘腋。竟攜麟子，喬裝南下。

“喏。”

“以身噬虎，苦肉計也。”得公孫王背工書，張甯不由慨歎。

“太後何故，以身犯險。”二老四目相對，郭亮考慮言道。

許攸言道：“若舟行陽渠，必入函園。”

一言蔽之，龍有逆鱗，觸者必死。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君王一怒，血流漂櫓。

“因何不辭而彆。”王後又問。

陽渠東、北、西，三麵環繞洛陽，南通洛水。函園在西，若遠赴薊國，需入洛水。南下最為便當。若北行，則需東折繞行太倉港，經東郭鴻池，南入洛水。如此一來，隻需沿洛水，東西分設關卡，截斷航道。陽港船隻，斷難通行。

何後這才實言相告：“流香暗渠，直通濯龍。園內數萬之眾，竟無一具屍骨。董卓焉不見疑。隻需火儘入園，暗渠必為人所知。逃往那邊，不言自明。當時，董卓必遣親信，扼守八關，截斷水路。北上不易。”

“函園乃薊王陵。若無真憑實據，不成擅入。”許攸考慮言道：“洛陽八關，固若金湯。隻需扼洛水舟橋，阻斷水道。內緊外鬆，寬進嚴出。數萬之眾，如何能陳倉暗度。”

“果然如此乎？”

大事不好。

張甯一聲輕笑：“前朝餘孽，死不足辜。二位叔父，何必在乎。”

董卓幡然覺悟。若無暗渠引水，如何能四時流香。舟入暗渠，出濯龍園。太後華雲號，已不知所蹤。自華雲號重返洛陽，便一向泊於園中。帛闌樓船，豈能不翼而飛。

少時。有青徐流寇，假扮流民，亂入樓桑。見賊人所藏苦主遺物中，竟混有觸器。少君侯怒不成遏，遂殺儘賊寇，死無對證。待奉計上洛，又與袁術反目。若非袁術假戲真做，負荊請罪。臨鄉侯必趁月黑風高，翻牆入室。屠儘袁術滿門，亦死無對證。一前一後，足可例證。

現在園內餘火未滅，熱浪逼人，斷難靠近。待火滅，董卓必遣人入園，發掘廢墟，搜尋遺骸。無有焦屍，必定生疑。無需掘地三尺，逆流香渠水，便可窺得暗渠入口。如此順藤摸瓜，函園陽港，遂成眾矢之的。

牛輔倉猝來報，西園廢墟，無有屍骨。

魯肅略作考慮，這便起家奏對：“太後必投魯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