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5 帛幡竹馬[第1頁/共3頁]

“公台......”見陳宮之麵，陶謙昏黃老眼，忽起腐敗。

不等陶謙表奏送入尚書檯。衛將軍曹操，已收密報。

曹孟德，麵沉似水。一眾幕僚，如喪考妣。

“如文若所言。”程昱欣然言道：“陶恭祖，亦知呂布非是明主，故將徐州托於陳公台。”

且河海冰封，白雪皚皚。待來年雪花路開，呂布已穩坐徐州大位。更加與陶恭祖，名為一州之主，不過一郡之守，差異。徐州四國相，皆心向呂布，甘為其所用。呂布雄踞一州，得徐州數萬精兵，足可與曹孟德，一決雌雄。

荀彧答曰：“勸進表。”

曹孟德，如夢初醒。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此話，直戳心窩。饒是陳公台，亦不由動容：“使君過譽。”

“明公當知。”荀彧答曰：“呂布之勇，陳宮之謀。合二為一，徐州方能保全。不成缺一。陶恭祖亦知，故托於陳宮。而不親授呂布。”

莫非。當真無懼，滿門家小，身首異處。累及徐州，生靈塗炭乎！

陶恭祖宦海浮沉，焉能不知此中關竅。

言罷，寂然仰臥，寂寂無聲。

“在。”陳宮亦不疑有他，抵近病榻。

知曹孟德心中所想。程昱一聲慨歎：“人死為大。”

陶謙孱羸言道：“徐州四國一郡，非呂奉先，不能保全。然，可護呂奉先全麵者，唯公台一人耳。”

徐州彆駕，麋竺沉聲言道：“明公，表鎮東將軍呂奉先，為徐州牧。領四國一郡。”

甄都，衛將軍府。

於無聲處聽驚雷。

“明公所言極是。”荀彧言道：“故，三讓徐州，亦非陶恭祖所願。”

不知何時，徐州彆駕麋竺，已捧印而至。

左將軍兼領徐州牧陶謙。表鎮東將軍呂布為徐州牧。命徐州彆駕麋竺，並鎮東將軍長史陳宮，同赴小沛。恭迎呂布，入主徐州。

荀彧言道：“正因不成私授。故，卑賤竊覺得，陶恭祖，必另有所謀。”

“好一個，帛幡竹馬（注①），陶謙老兒！”曹孟德，怒極反笑。

荀彧悄悄點頭：“卑賤，竊覺得。陶恭祖必有此意。”

先有陳王寵，私挾傳國玉璽，遣使河北，行三讓之禮。薊王傳檄天下，不欲篡漢。不料，陳王寵骸骨未寒。又有人，迫不及待。欲分勸進之功。

陶謙艱钜側身，隻手捂心，隻手遙指徐州大印：“徐州，非托呂奉先，實授公台......也。”

是了。陶恭祖，命不久矣。身故以後，必扶棺歸鄉。何仍舊裡丹陽，為合肥侯所據。無出不測，必效陳國相駱俊，舉族扶棺北上，葬入薊王陵。

“明公，明公！”麋竺膝行近前，探指相試。雖氣味孱羸，時斷時續。然終歸命懸一線，尚未一命嗚呼。這便強忍哀思，與陳公台，同出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