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7 以退為進[第1頁/共3頁]

張邈又問：“陶恭祖，果然短折乎？”

“嗯！”呂布一聲長嘯，領一千精騎，風馳電掣而去。

見陳宮胸有成竹，似有未儘之言。張邈雖心急如焚，然畢竟位列八廚。這便忍住，不做多問。曉得南下陳國，客卿諸侯，乃反敗為勝之道，足矣。

不料多事之冬。歲末風雲突變。

先登之功，豈能旁落。張勳吼怒揮刀。

同僚劈麵，張邈不加諱飾：“陳王素有弘願，何不將家小一併留於營中。此去徐州，休咎未知也。”

陳國即使充足，亦不過一郡之地。如何可比一大州。正如陳宮所料，內有諸相奪權，外有袁、曹虎視眈眈。內憂外困，陶恭祖恐難善終。時徐州無主，呂布當可取而代之。得一州之地，呂布足可與曹操，一爭高低。

自棄陳留，南下陳國，於固陵聚，立車騎將虎帳。呂布納陳宮之言，將萬餘兵馬，統稱一萬。陳國糧草，便以一萬兵馬計，月月充足供應。即便省吃儉用，又得陳國父老百姓平常佈施，仍月月見底，彆無餘糧。

紀靈乃袁術麾下，第一勇將。率先登死士，親冒矢石，仰攻城池。張勳亦不甘人後。學曹孟德掘環渠，火攻壽春。乘夜掘渠，直抵蜀岡之下。

天下待呂布，皆“比方養鷹”。

“好一計‘以退為進’！”張邈如夢初醒：“甄都若失，關東必亂。”

其中隱情，陳宮焉能不知。這便勸道：“孟卓放心。此去徐州，定可一鳴驚人。”

夏季發兵，殘暴可想而知。何如袁公路全無休兵說和之意。更加紀靈忠勇，悍不畏死。張勳等人，有苦自知。

話說，呂布攜千騎衛，輕裝疾行。千五百裡，數日可達。

陳宮笑道：“誠如孟卓所言，此去可貴寸土。然利不在此戰，而在三五載之間。”

得陳宮互助，真乃我輩之福也。

陳宮不答反問：“孟卓可知，甄都之爭乎？”

剛出砦門。兜頭一陣北風。張勳受此一激，驀地復甦。

謂“水往低處流”。何如，蜀岡陣勢高凸。即便掘渠岡下，卻引水不至。徒勞無功，反被嘲笑。張勳惱羞成怒，領麾下精銳急攻。紀靈攻南城，張勳擊北城。廣陵鬥城，日夜廝殺，烽火四起。城內百姓，何曾見過如此陣仗。馳驅哭號，麵如土色。惶惑不成整天。

此乃天賜良機。不取，有傷天和。

“速進！”

歲末將至，寒氣來襲。城下泥地，皆成凍土。一夜暖流，滿地撲霜。城上城下，遂成鐵板一塊。

見張邈苦衷重重，隻因兗州一朝兵敗，痛失家業。唯恐曹孟德抨擊。不得已，將陳留家小並宗族，一併裹挾南下。展轉各地，餐風露宿。多有老邁族親亡故。將入陳國居住，今又拔營東去。車騎大營，除一萬精騎，還稀有千家小，裹挾隨行。正因拖慢行軍，呂布這才率軍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