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攜民渡江[第1頁/共3頁]

“塢堡能容人多少？”

是夜，陰氏塢堡，中庭。

不出甘夫人所料。不等日落，陰氏堡外，已集合流民數千。皆出周遭如黃淳聚、黃郵聚、南就聚、落日聚等，墟中流民。

“誠如夫人所言，若無遊商販運，賊人亦無從久持。”陰瑜暗自驚奇。不料甘夫人竟有此見地。

甘夫人亦覺有理。遂與華雄等人商討。

“乃盜人祖墳，賤賣換來。”

日出時。五百精騎，一人雙馬。攜長幼千餘，奔入塢堡。

“夫人不成。”華雄倉猝進言：“此中必伏有賊人細作。陰懷利刃，夜開城門。此戰危矣。”

華雄並陳到，領五百王騎，重返小長安聚。

趙忠側席陪坐。親眼目睹，不由心生慨歎。甘夫人，已有女君之風。

“且速歸。”甘夫口出驚人之語。

便有老者，立足答曰。南陽渠帥，儘驅聚中長幼，皆奔新野陰氏塢堡。隻因陰氏富庶，廣有積糧。

聞甘夫人行事。青牛師亦言道：本日不避艱險，他日必有後福。

陳到照實通稟。

甘夫人言道：“若百姓皆因我母子，逃亡新野。另有何臉孔，再見薊王。”

“明知入彀，亦不成獨行。”甘夫人言道：“秦胡賊兵，為禍之烈，尤甚盜賊。若知我未中此計，必殺人泄私憤。當時，塢堡表裡，血流成河。亦延禍公子，性命不保。”

此話，發自肺腑。更助甘夫人，果斷留守之心。

傳言，甘夫人乃薊王妃嬪。另有傳言，甘夫人乃出大漢深宮。

“都尉且放心，此乃‘開門揖盜’之計也。”甘夫人道破心機。

自逃亡南陽，甘夫人母子皆車居。起居洗漱，多有不便。車入陰氏塢堡，稍得紓解。何況堂外另有趙雲保護。母子相擁，一夜安睡至天明。

“欲往魯國。”甘夫人答曰。

陰瑜答曰：“不下數萬之眾。然存糧卻不敷以久持。”

“敢問夫人，欲往那邊。”陰瑜問道。

華雄抱拳求問：“當如何行事。”

“百姓速入塢暫避！”

華雄亦是豪傑。自投奔薊王，守備函園。周遭袍澤同僚，皆思百姓之所思，急百姓之所急。函陵令魯肅，更愛民如子，名守之姿。身臨其境，耳濡目染。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慮及此處。何苗不由心生慨歎。話說，少帝亦出何後。若能如對麟子這般珍惜，少帝又豈會與生母不親。反與養母靠近。

何苗這才覺悟。何後今之所慮，已非為己，而為麟子也。且亦如所慮。薊王乃不世之明主。麾下皆治世之名臣。年不及而立，已有王子百餘。

“夫人因何折返？”

陰瑜乃熱誠君子。甘夫人既不肯道明真身，亦不便相問。這便起家告彆。關於甘夫人來源，南陽一地，諱莫如深。陰瑜亦有耳聞。特彆攪動各方人馬，爭相入局。牽涉之廣，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