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二宮之亂[第1頁/共3頁]

“張讓、趙忠安在？”董太皇再問。

亂箭射入宮室。婢女宮人躲閃不及，尖叫斃命。射向偏殿的暗箭，特彆多。

“我兒曉得宮中內幕，先前顧忌老父，故未曾侵犯。待徹夜過後，不但再無侵犯之心，表裡皆當善待。”張讓笑道：“正因，此一時，彼一時也。”

“北軍大營，並無動靜。”董承又答。

掖門緩緩閉合，悄無聲氣。

“阿父既有遠謀，何必困守二宮。”張奉不解。

“人在雲台殿。”

恩師盧植，張弓搭箭，車伕回聲落地。落空把握，兵車撞下台階，兵士慘叫飛出。骨斷筋折，頭破血流。

“兵亂一起，死傷無數。若二宮太皇皆死於非命。待明日，何進大權在握，便可矯稱，我等皆死於寺人勒迫。今後，再無人掣肘。假以光陰，便是薊王，亦無可何如。”董太皇忽言道：“隨朕來。”

“是你。”侍中王允笑道：“可識老夫？”

見幾小黃門，正被兵車追殺。眼看走投無路。

“猖獗！”保衛怒道：“亂箭擯除。”

“老父身患絕症，我兒焉能不知。即便有華佗神藥，亦不過續命數載。今死不敷惜。卻要將大將軍何進，一併撤除。”張讓言道：“我本天家忠犬。即便老而無用，垂垂將死。也要將一眾家賊，儘皆咬死。”

比起南北二宮，殺聲震天。位於城內西北隅，與濯龍園前後相隔之長樂宮，卻沉寂無聲。如有神助。彷彿真得西王母庇護普通。

“喏！”黃門青壯，咬牙拜彆。大將軍欲誅儘黃門，人儘皆知。早已不死不休，有進無退。多說無益，唯搏命一搏。跪地乞憐，亦難逃一死。

“喏。”

“太皇之意……”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古往今來，無人能免。

深看孺子身形邊幅，董承含淚下拜：“喏！”

“若無黃門，何必外戚。”張讓切齒言道。

隨董太後入偏殿。眾逐鬼孺子，皆在熟睡。

箭如飛蝗。保衛猝不及防，中箭栽落。

所幸，宮女先已避入閣房。死者多是黃門。

羽林層層守備，殿中董太皇正襟端坐，麵沉似水。

南宮。

“北軍越騎校尉、胡騎校尉，人在那邊。”董太皇又問。

榻上孺子，亦在睡夢中斃命。

宮門被破。何府死士，簇擁而入。兵車來往，車上弓弩手，箭發如雨。一眾黃門後輩，躲閃不及，悉數斃命。餘下羽林、虎賁郎，退守宮室，護佑二宮太皇及少帝安危。

“董驃騎安在？”

黑暗中，不知伏有多少死士。永安宮保衛，毫無還手之力。眨眼間，已被屠儘。

“大將軍殺我之心不死。若遠避江海，苟活於世，終不免一死。唯置之死地，罷休一搏，方有一線朝氣。”張讓悄聲言道：“待機會一到。我兒便自行拜彆，老父自有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