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人情難免[第1頁/共3頁]

王斌不置可否：“劉荊州，欲效薊王乎？”

饒是溫潤如玉，王斌亦不免色變：“先毋論，薊王天生。交、揚、益三州，皆非劉荊州所治。彆駕所求，何其閎大不經也。”益州牧劉焉，揚州牧袁術，交州牧袁紹。分屬史侯併合肥侯。並不遵甄都天子。董侯又豈能將三州劃歸劉表治下，委以東南諸事。

“前將軍，如何並督三州。”穩住心神，王斌又問。

蒯越毫不在乎：“誠如執金吾所言，我主劉荊州，不過一州之地耳。然奉天子，以討不臣之心，人神可鑒也。”

朝政日非，民氣機亂。先有上公，位三公之上。竟又出二大將軍。看似浮名，不值一提。然“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身居高位，據擁大義。劉表得“委以東南，惟君所裁”。便可名正言順，討伐東南。

自館舍返回。王斌一起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

王斌，一時難以接管。卻又，無可何如。

董重嘿聲一笑：“某可稱‘驃騎大將軍’。”

董重將心比心，又豈能不知：“謂‘魚與熊掌’，‘存亡兩難’。若無外鎮諸侯互助，你我尚不能獨善其身，何故存家門長幼，又如何護天子全麵。”

誅心之言，其意有三：誅己心；誅民氣；先誅己（心），後誅人（心）。

不料竟是荊州牧劉表。

然劉表卻納蒯越“臼犯之謀”：遂遣人誘宗賊五十五人? 皆斬之。並其眾，江南悉平。

時劉表遣使奉貢? 拜為前將軍，假節，封成武侯。許置長史、司馬、處置中郎，擁開府辟掾之權。

素知王斌乃熱誠君子。又與董重皆為外戚同謀。因而蒯越實言相告：“求‘並督交、揚、益三州，委以東南，惟我主所裁’。”不料劉表竟獅子大開口。欲求獨裁東南，交、揚、益三州之事。

“何不表為大將軍。”董重脫口而出。

再沉思。

話說? 劉表單馬入宜城? 與蒯良、蒯越及蔡瑁等? 同謀大略。蒯良、蒯越? 各獻良策。劉表讚曰：“子柔之言，雍季之論也；異度之計，臼犯之謀也。”

若此時，王太師逼宮。百官噤聲，天子如無根浮萍，伶仃無援。斷難自保。“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天子身側，奸佞弄臣，在災害逃。便如董重、王斌，貴為外戚，亦“報酬刀俎，我為魚肉”矣。

見無從辯駁。董重遂切口相告：“執金吾，稍安勿躁。明日與我同業? 當可儘知也。”

三人精舍落座。董重先言：“授某良策者，恰是異度先生。”

王斌心機，皆不出蒯越所料。見其無言，遂表示董重。

“好一個，奉天子以討不臣。”王斌已有所悟。劉表所求，乃是大義。且之前將軍，並督交、揚、益三州。再加本就是荊州牧。總督四州，足可與薊王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