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真龍之子[第1頁/共3頁]
待左豐出殿,程夫人自出屏後:“此乃太皇一石二鳥之計也。若命薊王上京,結婚乃其一,奪權乃其二也。”
自合肥侯南陽自主。董太皇亦悄悄變動稱呼。稱少帝為“史侯”,稱新帝為“合肥侯”。可見,內心已將少帝與新帝,等量齊觀。皆是“侯”而非“皇”。乃至不如“王”。
董太皇語透深意:“少令受命行走禁中表裡,奉養先帝擺佈。無妨細看。”
董太皇不置可否:“朕稱之為‘逐鬼孺子’。有二人,親若兄弟。且喚來與少令相見。”
封諝無功而返。
心知,茲事體大。左豐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這便伏地告罪,抬頭細觀二子麵貌。
“阿母所言極是。”就事論事,饒是少帝,亦敬佩之至。然敬佩歸敬佩。好處歸好處。斷不成混為一談。
少帝眼中厲色一閃:“太皇所慮,亦不無事理。如此,便不必遠送薊國,隻需送入函園便可。”
“太皇在上。奴婢縱粉身碎骨,亦保貴子並太皇全麵。”左豐畢竟幼年。受此一激,心血上湧。為主儘忠,自當義不容辭。
“速傳薊王門下主記入宮,參議賜婚事件。”董太皇又道:“傳語史侯,移駕永樂宮,共商薊王婚事。”
董太皇言道:“少令知否?”
“恰是。”少帝答曰:“化名安絜,行走南北二宮,常為六尚。如先帝食母,程中大夫。收支禁中,如入自家後花圃。先前攝於曹節淫威,無人禁止。今又攀上薊王高枝,更遊刃不足。聞太後本欲使馮芳之女,攀親袁術。豈料曹節早已將馮氏,同配薊王。正因如此,馮芳、曹衝,等人,這纔有恃無恐。無人敢擅動。”
永安上壽,王美人毒發暴斃。季子劉協,為董太皇扶養,舉止端莊,時稱“董侯”。
董太皇行事,夙來謹慎。左豐心領神會:“服從。”
見左豐非常動情。董太皇心知機會已到:“不過是舉手之恩。以己度人,隻盼他日若身逢不測,薊王能顧懷舊情,善待董氏一門。”
左豐言道:“太皇母範天下,何來不測。”
少帝冷聲一笑:“朕,豈能令她如願。”
左豐又咬牙進言:“奴婢不敢坦白。太皇言,河洛多關東水軍出冇,送嫁恐為賊人所劫。”
少頃,左豐伏地叩首,渾身顫栗。
董太皇聲透悲意:“少帝俄然發難,囚禁當朝棟梁。尚不及冠,便獨掌大權。若待羽翼飽滿,必除之而後快。朕與竇太皇,即便不入暴室,亦禁宮中,俱以憂死。少令久奉禁中,焉能不知。”
“喏。”左豐見事不成為,這便拜退。入永安宮,回稟董太皇。
董太皇所謀,便是假賜婚為名,暗中叛逃出宮。攜《起居遺詔》,遠遁薊國。行廢長立幼,另立董侯為帝。
俗謂“龍生龍,鳳生鳳”。終歸誰的孩子像誰。左豐對先帝並王美人之邊幅,影象猶新。二子孰是孰非。誰真誰假。何人是真龍之子,如何能瞞過黃門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