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6 茅塞頓開[第1頁/共3頁]

“安車蒲輪，束帛加壁”。蒲草纏輪，當可避震。束帛加壁，足以遮風。薊王發揚光大。鋼輪寬扁，裹纏牛皮筋條。再加板簧、坐墊，多管齊下，一起安穩。車廂闊長。側開二門，四周車窗。清鋼琉璃未成時，唯開前窗並側窗。門上皆無窗。今清鋼琉璃大成。琺琅護甲，四周琉璃。內罩鋼絲帷幕，刀箭難傷。車前禦艙，三麵清鋼琉璃窗，額上望座，舍琉璃窗，置鋼絲網。足可備弓弩來襲。

服虔這便覺悟：“先生所言極是。曆代君王多用其奇。奇者，不成告人也。唯主公用其技。技者，廣輸天下也。”

儒宗言道：“主公情長謀遠，四百年未有也。”

薊王亦乘王駕，返回宮城。

先前不得而知。待入薊國，窺見轟隆車，生機石之貌，這才幡然覺悟。“流星墜營”、“雲如壞山”，乃是轟隆車陣，火石順風射出，煙尾留空是也。當營而隕，騰空而散，乃濃煙被風吹散也。

“本來如此。”董卓森然一笑：“真，天佑我也。”

“既是虎將，平常之物，恐難易其心。”董卓亦有定計：“某子早喪，膝下無嗣。若呂布來投，當為義子。視如己出，承我家業。”

“當是墨門轟隆發石車。”儒宗答曰。

略作考慮，服虔試言道：“比方光武戰昆陽。‘夜有流星墜營中，晝有雲如壞山，當營而隕，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厭伏’。”

“業精於勤，荒於嬉”。又說“功業著於百姓，百姓以平”。家國天下，斷不成有一日之疏。

典出《孟子》：“山徑之蹊間，介然用之而成路；為閒不消，則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

“喏。”

“數月前，新經譯畢。嚴浮調自燔史關回，送經入白馬寺，存以傳世。嚴夫人逢朔望、月末，皆輕車入寺，存問老父。風雨不改。”

服虔環顧擺佈，又看兩岸。不由慨歎：“主公每有所出，必有所指。立匠人城於此，先前不解其意。聞先生之言，茅塞皆開矣。”

董卓不置可否：“再去皋牢如何？”

“裁彎取直。”服虔一語中的。

牛輔入殿通稟：“稟丞相，卑賤幸不辱命。”

“左中郎將呂布嫡妻，嚴夫人。”牛輔嘿聲一笑。

“《書》曰：‘（商王）作奇技淫巧，以悅婦人。’”儒宗亦歎：“本日方知，奇技、淫巧，大有分歧。”

“為何，獨此婦例外。”董卓又問。

萬歲塢，魚梁台。

“後事如何？”董卓詰問。

儒宗笑道：“便是主公所言‘揚長避短’。”

“且照實說來。”董卓眼中，精光一閃。

忽聞召見。驚懼之下，本欲棄官叛逃。然思前想後，遂咬牙入萬歲塢，登魚梁台。

“何人例外。”董卓遂問。

正如天降流火，麒麟送子。時人親眼所見，將兩種異象，自行串連，故神乎其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