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9 與世推移[第1頁/共3頁]

二人落座。許攸笑問：“何事急也？”

“諸君先行。”許攸遂命駕車禦者，裡道遁藏。話說，薊人訂交，意氣相投。君不見，主公劉備，少時四友，本日四義弟。陳琳六百石，卻與真二千石許攸交厚。此亦為許子遠，立名也。

許子遠獨立車下，悠然得意。

隨劉備所指，張飛順目一觀，便有所覺：“赤馬革囊。”車廂底部暗格，裝有赤馬革船所用，充氣革囊。赤馬革船，乃是樓船鬥艦，常備小艇。隻需充沛氣，可載一什兵卒。常為衝鋒、逃生所用。

許攸又道：“上陵禮後，北匈奴、貴霜國使將歸。待河海解凍，樓船校尉郭祖，當攜輜重糧草，並東洋（都護）府兵南下。兼併身毒，南州皆為漢土矣。”

不世之明主也。

陳琳如何能不覺悟：“伯覦所言極是。”

“喏。”陳琳躬身出列，趨步先行。趕去與許攸相見。

“且看車底。”

許攸步出天梯，正欲登車。忽聞頭上呼喊。抬頭一觀，恰是三樓雅座，陳琳探身。尊卑有序。薊王先行，百官陪駕。真二千石自為六百石先。陳琳等之不及，遂步下三樓，臨窗呼喊。

此便是漁父所言：“賢人不呆滯於物，而能與世推移。”

“大哥！”關羽、張飛，打馬入營。

“乃為本日演武。”陳琳這便答曰：“不分勝負，該當如何？”

“子遠，子遠。”

二人登車。陳琳麵露愧色：“所慮不周，子遠勿怪。”言指讓許攸久等。

不等明日出戰。街頭巷尾，茶餘飯後，國人已群情紛繁。

終歸眾說紛繁，無有定論。

薊王言道：“二弟，三弟。速近前來。”

“本來如此。”陳琳心中疑慮，風吹雲散。

“然也。”劉備笑道：“如此，若遇枝津緩流，無需搭橋，便可橫渡。”

“有何分歧？”張飛急問。

又有人言，若勢均力敵，兩邊兵器儘毀。唯鬥將決勝。趙雲連出二陣，陳到隻戰一場。或是陳到鬥馬超，趙雲戰張郃。如此，張郃、馬超，恐難勝矣。

真二千石列，劉平、劉修等人，含笑而立。陳琳與許攸，乃故交老友。陳琳為國秉筆，壯有骨鯁。凡有無解，必問許攸。本日臨窗高呼，必是是以。

“莫非……”陳琳幡然覺悟：“牙門末席，乃為許褚並龐德。”

得衛覬相勸，陳琳已覺悟：“正因與子遠交厚，更不該陷子遠於寬裕。”

“勝負不分，如何擇選？”陳琳仍未能悟。

若隻得一器，當擇十一。轟隆飛鬥車，送女仙飛刺工師，可破十五器。

世道如何，“賢人”便當如何。能順其天然，又惹人向善。便是內聖而外王。

“然也。”劉備笑道：“充氣後，可浮於水。”車廂加革囊，比方赤馬快艇。

“車雖浮於水，駑馬又當如何？”張飛出口便知：“馬亦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