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2 不擇手段[第1頁/共3頁]

言之有物，必就事論事。雖旁征博引，卻從不因私廢公。夾槍帶棒，含沙射影，明譏暗諷，指桑罵槐，乃至言不由衷，洛陽朝堂，各種弊政，皆不見薊國朝堂。

自麟子阿鬥，寄養王宮。薊王又於易縣，督造甘泉宮。國中有識之士，各有所悟。更加董卓授首，王允主政。若行撥亂歸正，神器三易其主。洛陽漢室，必為天下所輕。

右相言道：恐民不肯。此舉似有悖人倫。畢竟事死如事生。豈能令先人，淪為孤魂野鬼。

待群臣各抒己見。薊王居高問下：“子遠。”

“且傳語王太師：妄言廢立，取禍之道也。”薊王言儘於此。

晏子誠不欺我。

其好處，不言而喻。先帝困龍台上，連出二詔。兄終弟及，父死子繼。自古“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恕你無罪。”薊王笑道。

朝中重臣，各有主張。

關東群雄，早不尊號令。淮泗宗王，皆以陳王寵，馬首是瞻。再加合肥侯盤據江左之心，昭然若揭。另有弘農王不甘孤單，蠢蠢欲動。

茲事體大。官吏不敢擅斷。遂層層上報，中轉王宮。

坐看風雲突變，非明主所為。未雨綢繆，以備不虞。乃上上之選。

重聞此言，薊王感慨萬千。

一夜無話。

“下臣，服從。”張種再拜而退。

稍作停頓，許攸又道：“主公功高蓋世，坐擁大義。故‘攻無道而伐不義，則福莫大焉’。若失大義於天下，則‘以貪小利失其大利也’。”

“服從。”許攸直言道：“洛陽天子，困守百裡之土。號令天下，多有不從。大漢十三州，豪強把持關東，宗賊出冇荊揚；合肥侯欲割江左，諸宗王盼中原逐鹿。然卻無人敢為天下先。臣覺得，皆畏主公，傳檄天下也。”

且薊國大開言路。隻需言之有物，皆可暢所欲言。立阿鬥為帝，漸颳風傳。

天光大亮，薊王抽身下榻。自去沐浴換衣。

開年，薊王二十又八。豐神英毅，天上謫仙：

殿中盧少保，亦感同身受。

言罷。意猶未儘，又續貂尾：“臣聞，少時，盧少保曾言，天下皆可反，唯主公不反；天下皆可辟，唯主公不辟；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然天下先漢家之天下。”

阿鬥乃出何後，為嫡子。宗子被廢，理應繼位。

薊王心中所想，不過一己之私。葬俗，因族而異，毋需強求。

孟德，常娶人妻。許，亦有此因。

“有何高見。”薊王如沐東風。

鄭玄起家奏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注①）。’”

薊王這便定計：“上使安在？”

至於洛陽使者所言，薊王並未公之於眾。隻令其列席，聆聽眾議。

薊國千裡之土，千萬百姓。

民風，或者稱風俗，必與儲存繁衍，息息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