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7 王者見王[第1頁/共3頁]

且為突破士族學術把持。鴻京都學，所招門生，及開課業，皆與太學，截然相反。門生多出寒庶，以“尺牘辭賦”，用人取士。凡鴻京都生，皆受虐待。多授高官厚祿。出為刺史、太守，入為尚書、侍中，封侯、賜爵，大有人在。諸多利好，令鴻京都學，一時髦盛，門生多達千人。

“喏。”劉封等八王子，遂將各自心得，娓娓道來。

或有人言，先前十裡少年，現在一國之君，若仍力有未逮，待即位為帝，繼位大統，當一言九鼎，無可反對也。

“且說來。”薊王笑言。

不信且看，鴻京都學。

此舉，無益有弊。

非也。今漢外戚、寺人、黨人，爭鬥不休。主幼臣強，太後稱製，乃是常態。如大將軍梁冀，乃至一言分歧，便毒殺幼帝。饒是賊臣董卓，亦私行廢立，毒殺少帝。天子連本身性命，尚難保全。何言力排眾議，一言九鼎。

先前，薊王諄諄教誨，學而無用。八王子各故意得。本日前來，亦為求問所學。

且問。漢家帝王，何時變得生殺予奪，一言九鼎。

奴性入骨，甘之如飴。又如何能設想，“君以國士待我，我必國士報之；君以路人待我，我必路人報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必仇寇報之”的漢家民風。

薊王欣然笑道：“我兒之意，無能便是無用。無用或可大用。‘有人之形，無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於人；無人之情，故是非不得於身（注①）’，以是稱‘虛’。‘（吾）所謂無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惡內傷其身，常因自但是不益生（注②）’，以是稱‘敖遊’。‘虛而遨遊者’，便是‘才全而德不形（注③）’也。”

鴻京都學因先帝而興，又因先帝而廢。

劉備竊覺得。先帝創建鴻京都學之初誌，並非天下為公。乃欲培植親信，而後安插朝堂、處所，慢慢代替士大夫，特彆黨人，進而篡奪朝政大權，為一己之私也。

竊覺得，便是清朝。

眾所周知。因國彆、種族、階層、職位、學問等諸多分歧。故對待事物的角度，亦因人而異。比如時放學派林立，諸子百家，無有定論。不得已，先舉後察，各試家法。亦是兩漢察舉製：“諸生試家法，文吏課箋奏”之真諦。

因薊王早出晚歸，故八王子亦改在薊王回宮後，前來拜見。

思路如同脫韁野馬。不覺自鳴鐘響。腹中轆轆饑鳴。薊王這便清算表情，下無極殿用餐。

不然，何必改名劉備。喚做劉平，難道更好。

河海冰封，公卿罷朝。國事卻不成斷絕。擺佈國相，並門下署，皆有內政交際，書文呈報。南宮少府清算抄掠，由中書令親送北宮。日日不綴。

“兒等，謹受教。”八王子，異口同聲。

究竟，果然如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