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薊王三讓[第1頁/共3頁]
“文和,奇策。”右相耿雍讚道。
薊王居高低問:“主簿覺得如何。”
“喏。”趙娥這便領命。
梁習有苦自知。然又忠心不死。薊王豈能如此行事。
“祀有執膰,戎有受脤,神之大節也(祭奠有分祭肉之禮,戰前有受祭肉之禮,此皆是敬神之大節)。”董侯公然聰明:“太傅曾言,天神稱‘祀’,地祗稱‘祭’,宗廟稱‘享’。”
薊國戈船校尉文聘,便領黎陽營士,列隊相迎。
董侯話鋒一轉:“莫非,陳王與薊王,共祀天神乎?”
賈詡笑答:“兵法雲‘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製人而不受製於人)’。可用真假之計,破之。”
普通而言。
太傅楊彪位居上公之列。然卻獨善其身,不涉上公之爭。常常朝議,亦就事論事,未見偏僻。身正位穩,為各方所敬:“王室大亂,(楊)彪流浪播越,經曆艱钜,以身衛主,不失中正,天下以此重之。”
將陳王國書? 傳閱親信重臣,薊王不置可否:“諸君覺得如何。”
“下臣,從命。”梁習掩麵拜退。
“下臣,惶恐。”梁習再拜接過。細細觀瞻,不由汗如雨滴。
旗號蔽日,車接如龍。更加鑼鼓喧天,人馬嘶鳴。大河高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然車駕當中,陳國主簿梁習,卻如坐鍼氈,忐忑不安。
特彆國書,即便儀軌所定,不成輕啟。然必問國使,書中大略之意。若一無所知,當殿宣讀,令兩國尷尬,難道不美。然陳國主簿梁習,卻對國書內容,毫不知情。
果不其然。不出旬日,陳國主簿梁習再來。
恰逢朝會。入宮覲見,再呈國書。
中書令趙娥進言道:“此人乃義士也。國事倒黴,此去恐為陳王所害。”言下之意,出使薊國,未能如願。又悉知國書隱蔽,陳王寵恐假未儘其責,滅口。
“喏。”中書令領命出殿。
“陛下明見。”楊彪心生暗歎。
究其啟事。叔侄相爭,天下三分,皆未能據擁大義,乃至群雄並起,漢室為天下所輕乃其一。王太師狐虎之威,異相奪國,淮泗諸王,心中仇恨乃其二。更加兩漢讖言,推波助瀾,陳王寵敢為人先乃其三。
薊王這便,心領神會。換言之,傳國玉璽,必未曾隨書帶來。
莫非,薊王果有自主之心?
輔漢幕府並擺佈相邸,皆在北宮門外。凡有首要國事? 皆可隨傳隨至。
陳王寵恰是篤定,薊王必不欲自主。故才虛與委蛇,欲蓋彌彰。且空口白牙,隻呈國書而不獻寶。虛情冒充,可想而知。
車駕將將涉冰渡河。
“當作何解。”薊王遂問。
薊王心領神會:“公然真假之計。”
“主簿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何罪之有。”薊王免其罪:“陳王之意,孤已儘知。然‘卑不謀尊’。若果得此物,宜當上獻天子。切莫私藏,覺得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