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奇貨可居[第1頁/共3頁]

心念至此。少帝一聲暗歎。

目視自幼養大的小黃門斷氣倒地。趙忠悲從心起，厲聲揮劍：“門破俱亡。死戰、死戰！不退、不退！”

與此同時。北邙，上商裡。

“喏。”禦者領命。

“生於商賈之家，朕之幸邪？”登車前，少帝仰天長歎。

扶少帝登車，又鎖死車門。張讓親身駕車，並前後十餘從車，緩緩進發。縱馬揚鞭，繞圈加快。

種田十倍利，經商利百倍。立國之主贏無數。

如此，大將軍自保無虞。待何太後垂簾稱製，不過是削爵罰俸，略作懲戒罷了。不出數載，便可官複原職，一門顯赫。

如此看來，何太後有呂不韋之經商奇術，亦未可知。

此乃曹節與張讓、趙忠等人，事前定計。隻需掠走少帝，不管大將軍如何搏鬥內宮，肅除異己。曹節、程璜、張讓、趙忠等人，皆可安然無恙。隻因少帝乃是薊王所立，名正言順，大漢天子。庇護在少帝羽翼之下，一眾黃門才氣苟全。黃門傍樹而生，悠悠四百年從未竄改。

倉樓內，鹹魚臘肉等風乾舊物及各州所輸穀物，悉數搬空。久未露麵的越騎校尉曹衝，正領親信死士，暗自守備。策應張讓及少帝。

再者說來，此去函園辟禍，亦是上佳之選。雲台殿殺聲四起，永樂宮烈焰沖天。登臨頂閣，一覽無餘。太仆盧植，侍中王允，久曆朝堂。焉能不知此中凶惡。阿閣兵亂時，便有流言甚囂塵上。大將軍背刺廢帝，才被削去一耳。足見膽小包天。本日所為，亦符合道理。

太倉頂上折桂館，雖被曹節命人焚燬。然太倉仍在。先前劉備所乘，通往地下暗渠的天梯，亦在。

兵士順次下車。早有標兵翻牆而入，翻開院門。

“妙極。”周泰大喜：“善水者先，其他順下。”

“速去探路。”周泰大喜。

門前保衛擺佈遁藏，驚魂未定時。便聽身後機簧聲又起。

“喏！”麾下精銳，轟然應喏。

“報——”標兵飛奔來報：“張讓挾陛下，乘構造兵車，破圍而去。”

斯須，又有標兵來報：“西園諸校，已兵圍雞鳴堂，趙忠困獸猶鬥。”

兵車沿裡道，劈麵排開。

“喏！”標兵得令而出。

“便是此宅。”小黃門安絜貼窗窺測，認出先前秦太倉所居舊宅。

便有親信進言：“恐有密道，亦未可知。”

“喏。”標兵隊率，遂領麾下健勇先下。

君命不成違。

借構造箭車開道。車隊吼怒而過。蓄力碾過兩條觸目驚心的血轍，直奔朱雀門而去。

斯須，遣人來報：“下設港津，連有暗渠。通洛陽城內。”

少帝所乘，乃金水貲庫馬車。車門在後，滿身包鐵。便是六匹駑馬，亦全套甲冑，刀槍不入。馬出西園綠驥廄，乃先帝所設。皆是一等一之寶馬良駒。用來拉車，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