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前途未卜[第1頁/共3頁]

“陛下勿慌。”火線大河攔路，火線追兵將至。然張讓卻更加，心平氣和：“此地，當距孟津或小平津不遠。隻需到達津渡，困頓自解。”

“常侍？常侍？”連喚數聲，無人應對。

“後會有期！”董卓抱拳施禮。非尊盧植、王允，隻憚薊王。

“或是如此。”張讓再拜。見少帝熱誠，目中哀傷，一閃而逝。

少帝聞言一愣。脫口而出：“常侍為何用‘登陸’。”

眾將夥同大將軍，如鳥獸散。瞬息間，人去樓空。殿中隻剩蘭台屬吏，麵麵相覷。六神尚未歸位。

又見一輛兵車被毀。車上公卿，仗劍衝出。

“常侍留步。”少帝運足目力，模糊見白浪滾滾：“火線水大，再行溺斃矣！”

天光微亮，霧氣漸起。

張讓言道：“也罷。老奴且護送陛下登陸。”

腳下一軟，竟泥足深陷。待吃力拔出，宮履已失。

“永樂宮並雲台殿，火情如何。”何進劈臉便問。

蘭台矗立，抵近北宮。正因能居高俯瞰二宮兵勢。故大將軍入宮後，便冬眠於此。

少頃。袁紹、吳匡、張璋、董旻、王匡等將，渾身浴血，退入蘭台：“幕府雄兵，不能與敵。四凶周泰，無人能擋！所向披靡，已殺儘死士。大將軍速避！”

輕喚一聲，無人應對。少帝這才發覺，馬車已無動靜。

“如此甚好。”少帝大喜：“當往何方？”

“老奴實不知也。”張讓法度穩定，頭也不回。

亦不知過了多久。惡夢襲來，少帝驀地驚醒。

“報！”標兵搶在幕府二校南北合圍前，冒死來報：“輔漢大將軍幕府右軍校尉徐晃，並左軍校尉周泰，各領麾下千人，攻入南北二宮。虎入群羊，銳不成當！”

“避往那邊。”何進忙問。

北邙。

董卓正欲辯駁，驀地覺悟：“入彀也。速救陛下！”

諸將口中西園衛，不過用來遮羞。袁紹之意，乃避入太後寢宮。試想，便是薊王麾下，無詔亦不敢擅闖。

張讓聞聲止步，將肩上兵器，悉數丟棄。隻手提袍，尋路踉蹌折返：“老奴老眼昏花，老而無用。累陛下深陷泥濘，極刑。”

“永樂宮室儘毀。雲台殿四周起火，斷難迴天。”標兵答曰。

“一派胡言。”王允痛斥：“我等伴駕擺佈，出宮出亡。何來翅膀？”

少帝倉猝去推前窗。見駕車良馬，皆癱倒路中。張讓正挨個灌下毒酒，送其長眠。

大將軍何進一聲短籲，斷不敢完整鬆氣：“再探。”

“袁校尉所言極是！”諸將紛繁覺悟：“長樂宮乃太後寢宮，徹夜並無兵亂。且宮中亦有西園衛，可堪一戰。”

“老奴負陛下前行。”張讓言道。

好久，才聽車媒介道：“老奴在此，陛下勿慌。”

“有勞張常侍。”畢竟是身邊近臣，自當信賴。何況身後再無追兵。少帝心神敗壞，睏意襲來，便悠悠入眠。車速隨之放緩，張讓辨清門路，驅車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