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拱手相送[第1頁/共3頁]

人生又能有幾個十年。曾權勢滔天，又冬眠十載。若能複起，重掌大權。便是殺頭之禍，又有何懼！

跟寺人談交誼，多此一舉。

“六國與我，同氣連枝。黃巾雖滅，群盜蜂起。黑山、白波，有合流之勢，不成不防。朝中獎懲不決，六國主可否安然無恙，亦未可知。書報隴右，請薊王決計。”王太妃言道。

樓桑乃薊王起家之地，說富可敵國，亦不為過。樓桑令樂隱，位列千石俸首。王太妃亦稱“樂公”，可見一斑。

可稱國力鼎盛否？

“老奴領命！”不敢起家，伏地匍匐。待頭冠輕抵垂簾，便又五體投地。行動一氣嗬成，誰言老邁。

“速去速回。”程璜擲地有聲。

程璜再拜：“太後所言極是。何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恕老奴，老而無用。”

“嘶――”得知結果後果，饒是老而彌堅的程璜，亦倒吸一口冷氣。

“敢問太後，可有其二？”話剛出口，程璜俄然覺悟。

“與垂白叟何乾？”簾後，竇太後語氣還是輕柔：“朕既坦誠以待。垂白叟何不趁此時，坦露心跡。”

竇太後焉能不知。不過是順勢之言，又豈能當真。

“垂白叟既識得前朝舊物，不知可識此物。”說完，便有親信宮女，自簾後捧出一盤。

程璜蒲伏發展，起家再叩首：“老奴敢不從命！”

“何故如此？”諦聽養父說完，程夫人不由皺眉。

“太後另有何事？”

簾後，竇太後亦微微探身，與程璜私語。

所謂“四時朝服”，便是指春夏秋冬。重陽這天，王太妃與王妃犒賞群臣夏季朝服，本日大朝會，新衣換舊服，氣象亦隨之一新。

“老奴、老奴、老奴……”卻不知為何。又驚又俱當中，似又有野火焚心。危急、危急，危中之機也！

“阿父喚我何事？”

《東漢會要》卷二《內職》:“鄧太後久臨朝政，宮婢出入，其耆宿者皆稱‘中大夫’。”

此語，不出竇太後所料：“黃巾亂後，群盜蜂起。朝堂正值用人之際，若不開黨錮，用人唯賢。如何撥亂歸正。”

特彆是初代朝服，更加顯得貴重非常。

隔日，程夫人又被老父喚回。

“此事，當隱蔽。”程璜看向簾後宮女：“內裡幾位‘中大夫’，當滅口。”

“喏。”

雖說“衣不如新，人不仍舊”。然諸如樓桑令樂隱、酈城令郭芝等，為官日久之薊國宿吏，四時朝服積累甚多。常新舊混搭，引百官羨慕。

“垂白叟，將過花甲。另有十年繁華。卻不知，為十年繁華，可願罷休一搏。”

“曹節？”程璜聞聲皺眉。話說，本身淪落如此，便拜曹節所賜。如何能與他締盟。

“垂白叟且近前來。”竇太後言道。

天下局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今漢氣數已儘。天將變，何人能三興大漢，為我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