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夾縫求生[第1頁/共3頁]

“薊王行事，確與我平分歧。”一席話令曹節如撥雲見日：“正因廢長立幼，過分艱險。陛下才立薊王為輔漢大將軍，又令其手握大權。如此，才氣與何進分庭抗禮。昇平之年，傳承有序。何後外戚，終是陛下心頭大患。”

“校尉，諸事已畢。”便有親信趕來稟報。

“……”揮手遣散突入書房的一眾親信，曹節試問：“程常侍，欲行驅虎吞狼之計乎。”

一通百通。

如果平常，曹節定會避而不見。

此乃曹節等人，一大進項。故而遣胞弟曹衝親身領兵策應。

程璜又言道：“若再往深處著想：陛下欲以薊王製衡外戚何事？”

“無它，同病相憐。皆老無所依，不想身後無葬身之地耳。”程璜一語中的。

程璜一聲嗟歎：“亦如我等這般！”

曹節豈能不知：“陛下欲以宗室製衡外戚。”

洛陽太倉。

“喏。”

心念至此，曹節這便言道：“書房相見。”

“程常侍。”曹節亦回禮。

“且慢！”程璜卻言道：“尚書令容我一言。”

“此人乾係嚴峻，務需求在何苗將其緝拿歸案前，先行撤除。”程璜言道。

“來人，送客。”曹節麵色如常，怒從心起。

“我等又何嘗不是夾縫求生？”程璜言道：“如尚書令所言，永樂宮與長秋宮相爭，令竇太後得以偷生。黨人複起，再與外戚勾搭，必誅內官。如此，我等亦可在十常侍與黨人之爭中，倖免。”

“喏！”

“何人？”程璜心知肚明。

曹節亦慘笑：“黨人未除，張讓等人又豈敢內鬥。若害我等，必被黨人抓住馬腳，亦是不死不休之局也。”

“立儲！”曹節幡然覺悟。先前未看清之時勢，頓時豁然開暢。

此，亦是曹節心結之處。

“冒昧來訪，還望尚書令包涵。”程璜甚是謙虛。

“知子莫若母。”程璜笑道：“董太後必知陛下情意。故才結好竇太後。竇太後本被禁雲台，現在亦稍有得解，可在南宮行走。此乃董太後，投桃報李也。”

“曹常侍。”程璜先施禮。

“公然是夾縫求生。”曹節歎道：“正因永樂與長秋二宮相爭。竇太後才穩如泰山。倘如有一方暗害，必被另一方抓住馬腳。因而兩邊皆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不瞞尚書令，二位太後已結血盟，相約共保‘貴子’即位。”

“話不投機，何必多言。”曹節嘲笑：“程常侍莫非忘了，欲將我等除之而後快者，便是黨人。”

然今時分歧昔日。老一輩寺人，人才殘落。相互殘殺，所剩無幾。放眼望去，能與己比肩者，唯程璜罷了。

“薊王劉備。”曹節擲地有聲：“若無薊王出麵，黨錮斷不成解。”

“然也。”程璜歎了口氣：“薊王當然人中龍鳳，天家麒麟。而陛下卻枉顧諸多宗室忌諱，賜與薊王兵權、治權，財權。薊國國政，皆放歸薊王。西域幕府，亦如此般。如此恩寵，正因薊王乃是豪傑。何為豪傑？知恩圖報，忠義分身。令媛一諾，百死不悔。試想，薊王身受陛下如此大恩，又豈能不經心極力，幫手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