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楛矢貫隼[第1頁/共3頁]

“王上請。”一眼掃過，隻見薊王門下，不見四大謀主，二民氣領神會，此乃薊王私宴。

累日來。貲庫馬車，從永樂宮墟，運入銅砣無數。皆是董太皇賣官鬻爵，所積財帛。回爐重鑄成四出五銖，分文很多，劃入董太皇賬戶。

何車騎醉眼矇矓，擊掌喝采。麵無半分懼色。並非“泰山崩於前而色穩定，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隻因喝高了。

揮袖命舞姬退下，這便言道：“何人舞劍掃興。”

“末將服從。”張繡長身而起。

賈詡行此計。對呂布而言，亦是極大利好。利慾薰心，鋌而走險。乃呂奉先畢生寫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

重陽一大早。成廉、宋憲、侯成、郝萌、曹性，又被指派此處幫手。

銅錢更不能沾手，唯用券鈔。

拔劍在手，躍入殿中。一時劍光如電，四射寒芒。

敗興而來，縱情而歸。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薊王起家罷筵，門下督鄭泰、門下主簿孫乾，恭送二人下船。何苗府邸，亦在西郭。董重彆館，便在函園。轉眼至矣，無需擔憂。

亦如前所說。薊王家國天下。宴請何人，赴何人宴請，皆有大玄機。本日同請董驃騎並何車騎。二家罷兵，重歸於好，說和之意，不言自喻。

挹婁神射，楛矢貫隼。曹性神射，光彩奪目。

薊王遂解隨身玉佩相贈：“賞。”

“一言難儘。”董驃騎位居何車騎之右，搶先言道。

何苗兩眼一翻，起家言道：“前北軍中候周慎、武猛都尉丁原，皆稱良將。何如連累二宮兵禍，不能為朝所用。今群臣凋敝，朝政日非。王上可否酌情上稟，網開一麵。”

常聞“射人先射馬”，曹性“射人先射目”。

賓主落座，遂開筵席。鐘鳴鼎食，輕歌曼舞。

今入貲庫為主簿，麾下曹性等，或為書佐，或為力士。搬運海量銅錢。不出數載，當對錢無感。用心之良苦，足見一斑。

若能洗心革麵，忠義分身。呂奉先，不世之虎將也。

遙相抱拳，遂二路兵分，各乘舷梯，直升船宮。如此生分，皆好處使然。

酒至半酣，劉備忽覺被人窺測。恰是小將張繡。

董重口中嘖嘖有聲：“王上所賜，乃進身之階也。”

久而久之，大器免成。不受美色所惑。

二人各自斜視身後。便有張繡、丁原，呈上禮單。

“且退席。”劉備淡然一笑。另有何物，能令薊王動心。

“拜見王上。”入大殿，二人刹時變臉。趨步近前，殷勤下拜。

日落西山，華燈初上。

薊王杜口不提朝政國事，隻敘私交之誼。隻需不牽涉到好處之爭，二人則全無芥蒂。如前所說，何苗本姓朱。與何進素分歧心。之於何進之死，又豈曾難過半分。董重除一勁敵，自當無窮歡樂。二人頗多惺惺相惜。正如麵前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