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定國之謀[第1頁/共3頁]

乾欄式重樓，後代亦常見。江南的“吊腳樓”，閩北的“高腳厝”皆是此類。多層木樓以多少杉樁柱為支架，形如高腳，既可防洪，又可避蟲蛇鼠患。

主臣落座。鐘繇攜縣中官吏起家相敬。劉備笑著舉杯，與世人同飲。絲竹之聲靈動動聽。船家女翩翩起舞，很有水上風情。席間世人幾次舉杯，氛圍熱烈，其樂融融。

前漢水軍的越海戰艦，為何滯留在此處？

時下樸重豐水期，又數遭海侵，乃是一望無邊的千裡大澤。彆無寸土。

放眼看去，麋集的高腳木樓兩麵坡頂的間隙，另有是非不一的桅杆刺向天空。很快，這些桅杆的仆人，一艘艘陳腐的海船，旋即在高腳木樓後呈現。船上亦是人家。乃至很多停頓，冇法挪動的海船船樓上，還建起了連接高腳木樓的覆道。船麵遂成了大大的曬台。晾曬著滿滿的魚乾和各色醃製的水禽。劉備還發明，幾近每棟高腳木樓四周都停靠著一艘老舊的海船。海船與木樓之間，皆以縱橫的纜繩和飛架的覆道相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飲至微醺的劉備這便起家罷宴。眾官吏倉猝起家相送。登臨樓上精舍，劉備眼中醉意儘褪。須有，鐘繇這便拍門入內。

麵前是一座由高腳木樓與大劃子隻共同組建的水上之城。從水上人家晾曬的魚網、魚串，衣裳，和用於驅鳥辟邪的九子風鈴上，劉備竟看出了難以名狀的奇特即視感。

帶著滿腹疑問，劉備這便與趕來出迎的幾艘劃子上的雍奴官吏見麵。

先一步登船的鐘繇已領屬吏列隊整齊，驅逐王駕：“臣等，拜見王上。”

“啟稟主公，計成矣！”

“四周有水曰雍，澄而不流曰奴。”縣城位於澤中一高地。兩漢之交，海水漫灌，公眾舉家流亡成為空城。今漢水小，便有漁家連續返回。城中住民多靠水為生，以乾欄高樓避水，借扁舟出行。若非衣衫不整，麵龐毀悴。倒是與白湖水榭人家多有近似。

“曉得了！”聲音的開首從不遠處的屋脊後傳來，尾音卻已拖出老遠。

“是咧。”說話間，畫舫已穿越繩索。少年大聲說道：“我這便去稟告阿舅。王上來啦！”

船麵上設頂棚，遮陽避光。船樓高闊與從樓主無異。居高遠眺，城內民居儘入眼底。劉備這便將心中疑問順次道出：“雍奴為何多船？”

直接問陛下似有不當。才方纔規定西北版圖，便又上疏言及東南雍奴藪之事，恐惹人非議。劉備福靈心至，這便六百裡加急去信幕府右丞賈詡，讓他攜重金拜訪尚書令兼領大長秋曹節。請他代為措置。少時複爵時，那句“便宜行事”，猜想必出自曹節之手。本日所托，亦是模棱兩可之間。既不決界，占了也就占了。隻需劉備與朝堂，二者心照不宣，很有默契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