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海賊中計[第1頁/共3頁]

當中一人，借船篷諱飾，昂首瞻仰。見城頭依罕見火光三長兩短，正繞三圈，反繞三圈。恰是商定信號。

“薊國號稱北地糧倉。督亢熟而薊國足！如果運糧，隻需從南港逆流而下，不日便到。何必捨近求遠，從右北平渡海而來！”管承本身亦想明白：“必是怕臨鄉大船到達，城中細作不敢輕舉妄動。故而才決計避嫌，從右北平發船。爾等入彀也！”

“渠帥這是何故？”正洋洋對勁的細作，不由一愣。饒是早已抽刀在手的隨船宿賊，亦滿頭霧水。

“這……”一船人麵麵相覷。

所謂豐衣足食。王上心繫雍奴百姓，如何能不讓人感激涕零。

“販糧……”管承驀地覺悟：“不好，入彀了！”

“喏！”

舉目四望。見大隊舟船已入城中，正從四周八方向五層樓船逼近。管承一時汗如雨下。

半月前，二人攜麾下繡衣吏乘夜出城。一人雙馬，沿陸路到達平波水砦。借運糧船保護，悄悄入城。城內住民皆覺得船上所載乃是越冬口糧，歡天喜地送入官倉。便是城內巫祝與承平道反賊亦未能曉得。

薊王親身主持開倉放糧，三日來已儘收民氣。

從四周八方射來的利箭，連穿數人。帶出道道血箭，破篷而出。碎片伴血肉紛飛。

“其（舟）上屋曰廬，象廬舍也；其上重室曰飛廬，在上，故曰飛也。又在上曰爵室，於中候望之，如鳥雀之警示也。”三層樓船，以此定名。五層钜艦，臨鄉定名法為：廬、飛廬、天廬、爵室、旗樓。正在南港薊國船廠，抓緊製造的劉備新旗艦，高達七重。定名為：廬、飛廬、天廬、穹廬、爵室、望樓、旗樓。乃是世上第一艘三體船。九層不敢造。非憂船高不穩，因九之數，乃是天子所持。王爵當用七。

“速退。”管承吐出一截血淋淋的舌尖軟肉，恨聲說道。

“乃是為新任城長販糧來此。”細作又答。

這便召來城中細作，細細扣問：“剋日可有非常？”

提心吊膽，安然入城。見一棟棟高腳重樓門窗緊閉，住民猶在熟睡。宿賊這便紛繁放下心來。雍奴藪中漁家，海賊早有耳聞。何如皆是赤貧之家，苦無油水。何必勞師動眾，前來劫奪。今夕分歧昔日。薊王劉備巡遊至此。比如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失勢狸貓凶似虎，落配鳳凰不如雞。

數百條赤馬舟，快如飛梭。齊頭並進，衝向雍奴藪中。“（舟中）輕疾者曰赤馬舟，其體正赤，疾如馬也。”

城內多有竄改。何如巫祝出言示警。世人雖將信將疑，卻不敢妄動。現在薊王親身開倉放糧，另有何所疑！

見海賊入城，數百繡衣吏，以五層戰船為軸心，漫衍在各處屋脊。取追魂弩在手，各自對準船上船伕、司篙。先將船伕射殺，無人撐船，滿船賊人還能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