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捧珠之恩[第1頁/共3頁]

轉到後街，何後忽指著金水質舍問道：“君侯，此處做何謀生？”

聽聞劉備此言，何後不由落淚。恐怕毀了臉上妝容，這便微微前傾。淚珠無聲下落，卻被劉備伸手接住。支出袖中。

說實話。兩位太前麵上厚厚的白妝，劃一於易容術。完整看不出原秘聞貌。特彆對劉備這類隻稀有麵之緣的外臣來講，唯憑身形、聲音來辯白。比如：竇太後處境大不如前，聲音輕柔。董太後有陛下撐腰，頤指氣使。何後身形欣長，盛飾淡抹兩適宜，姿容更勝一籌，也最易辯白。

陛下又喜季子，欲廢長立幼。季子乃董太後扶養長大，宗子倒是何後骨肉。再加上看似無慾無求，卻身負血海深仇的竇太後……

劉備這便說道：“待造好永樂宮水洗諸器，臣便遣人去雲台為太後督造。”

“這……”劉備不知該如何作答。何後莫非要索賄？

主事滿頭大汗，躬身秘答：“此玉名‘蛤玉’，又稱‘溫宮玉’。乃是，乃是……”

“好一個‘典物濟急’。”見四下無人，何後忽目視劉備，眸光清洌。

三女一台戲。先人誠不欺我。

“君侯？”頤指氣使的聲音忽傳入耳。

電光石火之間，劉備已有計算。

斯須。何後展顏一笑：“君侯捧珠之恩，來日必湧泉相報。”

何後這便認罪賠罪：“臣妾出身商賈，一時儘情失色，有失麵子。請母後懲罰。”

“如此，且讓主事一觀。”劉備正欲伸手去接。不料遲遲趕到的竇太後，卻俄然出聲：“君侯勿動，朕來。”

啪嗒。

下臣如何能平視帝後！

‘四時果脯’肆內果脯蜜餞雖晶瑩剔透，苦澀適口，直令人垂涎欲滴。太後、皇後卻並未咀嚼。有道是禍從口出，病從口入。這些外來的美食，普通是不會吃的。

見主事欲言又止，劉備便又問道：“何為‘近身之器’？”

“君侯操心了。”竇太後笑道。

這塊‘溫宮玉’，何止是燙手，清楚就是火種。陛下得知，必然肝火中燒。一乾人等，皆是極刑。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想要何後守口如瓶，這比封口費，劉備定是要出的。乃至身後不斷抹汗的主事，都冇法再留此地。早早遣回臨鄉，以免引火燒身。

餘光下認識的掠過皇後近臣，遠遠圍觀的中常侍郭勝時。劉備靈光乍現，這便覺悟。

出‘冷暖水洗’，一行人又來到‘春秋寢具’。

“何物？”董太後遠來，未能看清。

劉備與之悄悄一碰，這便垂下視線，以示恭敬。

劉備幡然覺悟。難怪太後不讓他接辦。主事亦不敢用手接！

董太後不由目露輕視：“既是陛下所賜，自是無價之寶。當珍之重之，稀之愛之。豈能以錢貨論之。”

一旦陛下盛年而崩。兩位太後，一名皇後，各有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