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披喪送親[第1頁/共3頁]

骨肉兄弟，如何能不救。何後心急如焚，車輿直入西園。不讓小黃門通報，徑直停在西邸前。何後正欲下車，忽心生一計。

一群儜奴，常日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橫行慣了。哪受過此等大罪。薊王劍下，一時哭爹喊娘，滿地打滾。

“薊王……”微微一頓，陛下吐氣問道：“後事如何？”

“王上……”話剛出口，便哽咽淚流。

“薊王為大將軍送親！”前車門下督鄭泰，振臂高呼。

“不能解陛下心憂，息聖上之怒。乃妾之過也。”何後淚目下拜：“‘吾雖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美人無端暴斃，賤妾悲不自勝，前來賠罪。”

連聲感喟。董太後安撫幾句，便起家拜彆。知子莫若母。陛下雖談不上生性薄涼，卻也非長情之人。假以光陰，心傷自會不藥而癒。如前所說，西園以內，年十四到十八之美人，成千上萬。花枝招展，裙下皆埋冇開襠。任憑陛下予取予求，儘情采摘。喜新厭舊，人之常情。不出足月，王美人唯剩追思。僅此罷了。

“喏。”張讓再拜而出。心頭疑竇叢生。眼看外戚與宗室火併。卻不知陛下……因何置之不睬。

王斌乃王美人兄長。論心中披創，劉備不及萬一。然，美人無端暴斃，朝落第目無親，執金吾王斌頓失依托。萬幸陛下念及舊情，命其為使，前去呂常侍府中記念。不料剛出穀門，便與大將軍迎親車隊，迎頭相撞。

濯龍園，皇後車輿將出，便有大將軍府親隨，快馬來報：“皇後拯救！”

恨意稍解的執金吾王斌，這便驅頓時前，與薊王見禮。

“移駕！”何後竟自顧拜彆。徒剩親隨目瞪口呆，不知何故。

親隨屁滾尿流：“隻因大將軍納妾，被薊王撞個正著……”

“何事惱了薊王。”何後忙問。

民氣機漢。

洛陽北邙，穀門外禦道。

“薊王為大將軍送親！”世人齊呼。

“王美人無端暴斃，薊王心中豈能無恨。”董太後又在陛下耳邊低聲言道：“本日撞上大將軍納妾，或是功德一樁。”

此情此景，恰是我漢風雄烈。

圍觀路人，皆以袖拭淚。

“張常侍，何其急言也。”董太後慈眉善目，循循善誘：“莫非薊王不為‘代主懲戒惡奴’，反為‘奪大將軍妾’不成？”

追悔莫及。

嗡的一聲。何後兩眼發黑，幾乎暈厥：“我早有言在三。王美人茲事體大，不成妄動。大將軍何其急也！”

王美人如何暴斃，又是何人所害。何必多言。王斌心中稀有。見大將軍何進，竟毫不收斂。王美人尚未入土，這便吹吹打打，納美妾入府。是可忍，孰不成忍。向來知書達理的王斌亦怒髮衝冠。持節嗬叱。

錢，我所欲也；美人，亦我所欲也。二者不成得兼，舍美人而取銅錢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