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首鼠兩端[第1頁/共3頁]

“先生無需見外。”蔣乾風輕雲淡：“戔戔薄禮，不成敬意。中丞來函。言，凡有所需，皆可奉告鄙人。”

“子遠先生在否？”

“是福是禍。”陳琳詰問。

“恰是。”蔣乾乃九江名流，與許攸頗多一見仍舊。

陳琳終究鬆氣，不由慨歎：“今漢氣數已儘。洛陽不宜久居。待事畢，我等何不早日北投。得享二千石俸足矣。”

“首鼠兩端。”何苗如何能不覺悟。

許攸悄悄點頭：“乃幕府中丞，賈文和授意。”

“門下書佐，本日送來重禮，作價十萬錢。”陳琳終把話說完。

陛下專開朝議，參議關東戰局。

“公然如此？”陳琳神采再變。

“戔戔十萬錢，便令孔璋人前失禮乎？”

將許攸之計，默記於心。何苗這便起家告彆：“時勢波橘雲詭，還請子遠略加忍耐。待事成，太後必有重賞。”

“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許攸口出《孟子》名句，覺得鼓勵。

“莫非你我之事......”陳琳驚問。

何苗焉能不知！

“五萬之眾！”何苗驚問：“後將軍意欲何為？”

“禮單在此。”許攸頗顯矯飾。

何車騎，亦鮮明在列。

董卓扼守雄關，可進可退，能攻善守。抄掠關東豪強，既可堆集軍功，又可囤積兵馬糧草。不竭強大。待天下生變，西涼鐵騎崩乘而出。何愁不能撈得一場大繁華。公然分身其美。

“莫非，子遠欲截殺......”何苗神采已申明統統。

“鄙人九江蔣乾。”恰是門下主記蔣乾。

待起家，許攸閉目感喟：“天下即定，江山有主。”

“唉......”陳琳一聲長歎，透露心跡：“策畫非我所長，亦非我所欲。若能入薊王門下，得享衣食無憂。將腹中斑斕，皆書為文章。此生無憾矣。”

太傅楊彪、太尉曹嵩、司空盧植、司徒袁逢，太仆王允等，一眾重臣皆在。

陳琳接詳確看。稍後言道：“恐不下二十萬錢。”

“然也。”許攸高深一笑。

許攸目中輕視，一閃而逝。

不等回舍坐定，忙取禮單細看。一時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喜不自禁。

“薊王門下，門下......”陳琳麵紅耳赤，舉止失禮。想必，亦得薊王重禮。

南宮，玉堂殿。

“休咎相依，乃命數使然。凡人又豈能知。”許攸對付了事。

少帝悄悄點頭：“四方將軍，皆身經百戰，朝中老將。猜想關東亂軍，必不能久持。”

“老臣在。”

“子遠，子遠。”來人恰是陳琳。

“薊國二千石，遠勝朝中萬石三公。非勞苦功高者，不成得。你我若此時北上，即便得享高俸，又豈能令人佩服。”許攸言道：“**尚且穩坐，我等豈能先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