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花前雨[第2頁/共4頁]

他靜了靜，“是。”

他一怔。

所謂的“幾日”，實際倒是二十餘日。

“殿下想說，鄙人便聽。”本來他已經走在了她的身邊，很無禮的位置。

那一個刹時，她幾近能聞見他的呼吸，帶著夜雨含混的清氣。馬上便散去了。

“本宮已許嫁四次，每一次出嫁之前，每一次新寡以後，都會來此走上一遭。”她道，“柳先生可知為何？”

她瞥他一眼，複回身，又往花廊上走去。他便跟從在後。

齊王暴斃，齊百姓怨沸騰，歸咎於夏。夏公還在歸去本國的路上，她已與齊國大將暗通了聲氣，半月後，雁愁穀是夏公一行必經的狹道……

“是本宮辦的慶功宴。”她看著他道，“父親和大哥都不會來。你儘可放心。”

公主聽出了他話裡的意義，“柳先生是以為本宮太莽撞了？”

難捱的半晌裡，底下的人們有一些望了過來，都在猜想那在台上與公主說話的是多麼人。他保持著施禮的姿式，一動不動，像是很誠心腸求她的諒解。徐斂眉如許盯著他，她想曉得他會不會有如芒在背的感受，但她冇體例曉得。

他的統統都是她給的，但是他耐煩地等待在彼端的模樣，就彷彿他很篤定，她必然會朝他走疇昔一樣。

“讓賈中郎去，如何？”他發起。

“本宮已將很多奧妙都說與先生了。”她淡笑道。

他從側火線看著，感受那彷彿是一個孤單的行動。但他很快就轉過了視野，道：“此次仍舊讓世子去雁愁穀策應馮將軍麼？”

一起上他已經聽她的侍婢燕侶將戰事交代了清楚。他策畫著，如許的戰事若交給本身，本身會如何去打。本身或許會滿足於雁愁穀一役，或許會在獲得盤田三縣後便出兵班師，本身如何也不會想到拔下夏國都城，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他但笑不語。

兩人繞著鳴霜苑的花廊又走了三個來回。雨漸稀，風漸疏，天涯垂垂地有了亮光，像是月的影子。她與他談得很投機。她與他向來都談得很投機，不然她不會讓他住進鳴霜苑裡來，成為本身最信賴的謀士。

***

宴會以後，齊國傳來急命，齊王連夜趕回措置國事，卻在本身宮中遭受了刺客，不治身亡。動靜傳到徐國時，公主立即就哭了出來。

她搖點頭，不言不語，隻伸手攏了攏風帽下飄飛的頭髮。

這是她的第四個婚約了，可終究還是死了相約的丈夫，就彷彿上天在謾罵她一樣。想到這一層，大殿上的公卿百官都跟著他們的公主哀痛了起來。

“不。”他搖點頭，“殿下是非常之人，鄙人不敢以常理度之。”